经济观察网 胡群/文 “建立扩大内需的有效制度，全面促进消费，拓展投资空间，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稳定和扩大消费。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发展健康、文化、旅游、体育等服务消费。稳步提高消费能力，改善消费环境，让居民能消费、愿消费，以促进民生改善和经济发展。
近年，中国居民消费信贷增速一直保持较高的水平，但是，消费金融风险管控难度加大，资产质量承压。因行业快速发展和互联网金融无序扩张而积聚的共债风险，以及疫情影响，2020年各类消费信贷机构放慢了信贷规模扩张的速度。瑞银银行业分析师数据显示，2020年房贷以外的消费信贷增速仅为9%，由于低基数原因，2021房贷之外的消费信贷增速将小幅反弹至13%。
“今年我们要在客群上有一些动作，过去我们主要是普惠客群，未来发展可能会覆盖一些银行传统客群，这也符合我们降利益、回馈市场的原则。在开放平台和消费场景继续拓展空间实际上不大，因为我们已经都布好了。”马上消费金融副总经理林亚臣近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消费金融客户比银行客户更加脆弱，如果不做精细分工，则风险相对高，在客户价值极大化的前提下，马上消费的风险已维持在较低水平上，这背后源于风控能力的支撑。
消费反弹
“我们认为消费信贷不会成为拉动今年消费增长的主要动力。”瑞银银行业近日发布的报告显示，今年房贷之外的消费信贷增速会从2020年9%的低基数上小幅反弹至13%，拉动消费反弹的主要动力来自收入改善，而非债务增加。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全年最终消费支出拉动国内生产总值下降0.5个百分点，资本形成总额拉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2.2个百分点，货物和服务净出口拉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0.7个百分点。
消费拉动GDP下降的原因在于消费支出的下降。2020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21210元，比上年下降1.6%，扣除价格因素，实际下降4.0%。对于消费金融而言，全部金融机构人民币消费贷款余额495668亿元，增加55994亿元。其中，个人短期消费贷款余额87774亿元，增加7177亿元；个人中长期消费贷款余额407894亿元，增加48817亿元。
对比2019年，全年最终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为57.8%，资本形成总额的贡献率为31.2%，货物和服务净出口的贡献率为11.0%。全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21559元，比上年增长8.6%，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5.5%。全部金融机构人民币消费贷款余额439669亿元，增加61667亿元。其中，个人短期消费贷款余额99226亿元，增加14519亿元；个人中长期消费贷款余额340443亿元，增加47148亿元。
“有就业就有收入，就可以带动消费、拉动经济。”3月11日，总理在记者会上称，2020年城镇新增就业1186万人，今年确定新增城镇就业的目标是1100万人以上，希望在实际执行中还可以更高一点。
寻找价值客户
目前市场中提供消费信贷的机构大致分为三类：商业银行、持牌消费金融公司及互联网平台。商业银行以个人消费贷款及信用卡业务参与消费金融业务，主要服务信用较好的客群，在资金成本、风险管理、客户质量等方面占据优势。持牌消费金融公司服务中等信用的客群，帮助其在小额交易、细分市场中获得有效的金融服务。互联网平台如花呗、借呗、白条等，则主要依托自有场景和渠道，聚焦特定市场和细分领域，为下沉用户提供产品和服务。
UBS Evidence Lab消费信贷问卷调查显示，受访者对增加消费的态度仍较为谨慎，而且更倾向于增加储蓄。不过，随着今年居民收入改善、新冠疫情继续得到良好控制，预计谨慎的消费情绪有望缓和，本次调查所显示的预防性储蓄率可能会有所下降。
更值得警惕的是消费信贷违约。全体受访者中，有8-9%有过债务违约经历，12%表示可能会在未来12个月内违约。上述违约率似乎远高于过去消费信贷的实际违约率，可能反映出消费者受疫情影响情绪偏悲观。不过，随着今年居民收入和财务状况不断改善，预计实际消费信贷违约率会明显低于上述调查预期结果。
“风险是普遍存在的，可以在任何一个环节发生。”林亚臣表示，很多人用数学模型，用新的数据来预测风险，有了坏账、有了不良去做催收。但是这种“三点式”管理把风险管理集中在某些环节，并不能有效控制风险。科技化、数据化是马上消费风控的主要驱动力，风险管理的出发点是体系化管理，构建覆盖整个业务发展全过程的风险管理体系，把风险管理“全流程”覆盖到各个具体业务环节。
借助科技赋能，消费信贷的风险管理理念正在转变，领先机构已形成覆盖贷前、贷中、贷后的全业务流程的风控体系。当前消费金融行业绝大部分是线上业务，接触的客户群通常是银行服务外的群体，由于客户数量比较大，笔均借款额又比较小，没有办法对每一个客户做面对面的尽调，个人征信数据并不完善，且查询征信的成本较高，都是运用大数据来进行风险管理。
“如何判断哪一个客户有价值呢？有很多价值的维度和价值的评分模型，对于我们来说，价值衡量是明确的，给我们造成负收入的就是欠款不还的，那就是没有价值 。如果有客户当前价值高，能不能保证未来价值也高呢？比如一个客户给公司贡献很多，希望调高额度，但是通过我们的计算并不应该调额，他就应该拿这么多，我们就要控制过度授信。过度授信就可能导致过度消费，过度消费将可能导致过度负债。所以衡量客户价值除了现实价值之外还有一个潜在价值，这都是要有技术支撑的。”林亚臣称。
按照业务自然的环节，马上消费风险管理体系要求各个环节全面管控，具体包括渠道风险管理管控、欺诈风险管控、授信政策管理、风险管理、存量客户管理、贷后管理。在实战中，马上消费构建了五位一体的综合维度风险管理体系，涵盖了以下五大方面：政策体系、流程体系、系统体系、制度体系、执行和监控体系。
“我们的基础变量有两万多个，会通过用户的所有表现，尽可能正确地把真实情况判断出来，这其中需要很多分析工作。预测分析是风险管理的一个主要方面，风险管理不能说风险发生了、造成损失了才去管，需要有前瞻性，风险管理的一个基础要求就是前瞻性。”林亚臣表示，近三、四年风险指标一直呈下降趋势，今年1月、2月风险又呈现出更好的势头，从环比上来说，从去年3月份以后每月风险指标都在降，现在已经成为了趋势，整个风险指标呈现了一个向好的趋势。
目前尚无准确数据显示马上消费的风险指标，2020年4月发行的“安逸花2020年第一期个人消费贷款资产支持证券”发行说明书显示，2019年9月末的不良贷款率为2.69%，2016年至2018年末的不良率分别为1.36%、3.18%和3.45%。
统一授信还有多远？
虽然我国监管机构在“防风险、强监管、治乱象”过程中，对银行业加强统一授信管理提出了明确要求。比如，《商业银行并表管理与监管指引》指出，“商业银行应当将银行集团范围内具有授信性质和融资功能的各项信用风险业务纳入统一授信管理体系”，但对于消费金融行业而言，统一授信仍有一定难度。
如果不能准确评估客户的风险承担能力，并确保为客户提供的业务风险在客户承受能力之内，过度授信将难以避免。
“一些网络平台为获取海量客户，通过各类网络消费场景，过度营销贷款或类信用卡透支等金融产品，诱导过度消费。”2020年12月29日，银保监会官网发布《关于警惕网络平台诱导过度借贷的风险提示》强调，合理使用借贷产品，切勿“以贷养贷”“多头借贷”。
“行业里缺少统一授信额度，就是一个客户到底能够承受多少，这个牵扯到多头借贷的问题，现在多头借贷无论是从监管还是从国家更高层面，对消费信贷的担忧都是源于多头借贷，多头借贷会造成过度负债，过度负债就会造成风险”。林亚臣认为，如何衡量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少借贷，马上消费基于200多个大型渠道，以及自有渠道，做了一个叫“统一授信额度”的项目。
对于很多金融机构来说，征信数据可以准确评估客户的风险承担能力。当前我国已建立起全球规模最大的征信系统，除人民银行征信中心百行征信外，朴道征信已于2月2日正式揭牌。
“判断客户到底怎么样需要靠数据，实际上征信数据是最好的，但是征信数据有成本，无法全部使用，尤其对于消费金融公司而言，客户数量多，查询费用较高，所以说风险管理挑战是在资源有限的条件下做风险管理。”林亚臣称。
2020年4月发行的“安逸花2020年第一期个人消费贷款资产支持证券”发行说明书显示，2019年9月末的不良贷款率为2.69%，较好地实现了快速发展、防范风险与优良业绩的有机统一。
（李显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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