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 肖世清 每经编辑 陈星
利率作为金融市场的焦点，向来饱受关注。在其他经济体相继开启负利率时代后，我国未来利率发展趋势如何？又会怎样影响我国的改革进程、经济发展与金融市场？
7月4日上午，在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联合每日经济新闻(博客,微博)旗下每经智享会推出的“清华五道口在线大讲堂”直播中，安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业界导师、《清华金融评论》编辑与学术委员会委员高善文以“面向2030年的中国经济，长期利率向何处去？”为题发表了主旨演讲。
高善文表示，我国利率会像其他经济体一样进入长期的趋势性下降，考虑到中国的储蓄率更高，需要适应更低的利率水平。如果未来十年长期利率会系统性下降，它对于权益市场、对私人资本开支、对于提高整个经济运行的效率，都会产生积极影响。
资本报酬率变化是影响利率最关键因素之一
高善文指出，利率的影响因素有很多，但资本报酬率的变化无疑是影响利率最关键的因素之一。具体而言，住户部门将储蓄以债务资本或权益资本的形式提供给企业部门，后者将这些储蓄投入到生产活动之中，在生产活动中所获得的报酬有一部分给了权益资本，有一部分给了债务资本。所以资本报酬率一定是决定长期利率水平和利率变化最关键的因素之一。
高善文称，由于过去15年，中国的资本报酬率普遍下降，很容易想象的一个结论是，企业投资活动越来越不赚钱，所以它能够和愿意支付的利息水平越来越低，它能够提供给权益资本的分红及利润也是不断下降的，所以从道理上来讲，在这15年的时间里，整个经济的利率水平也是下降的。
高善文将东亚其他经济体的利率发展史与我国作出对比分析。他表示，日韩等东亚经济体早期数据表明，在转型以后很长的时间里，随着资本边际报酬的下降，他们的名义利率都表现出非常明显的下降趋势。反观我国，在转型之后，以一年期国债名义利率和实际利率来看，利率水平却经历了非常显著的抬升。
2010~2020年相对于2005~2009年，中国的名义贷款利率先升后降，大体持平，实际贷款利率明显上升。“合并这些数据后，可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经济转型、资本报酬率下降的背景下，在东亚经济体制中，比较普遍地观察到了利率水平的下降，无论是在信用市场还是在国债市场，利率都存在趋势性下降，但是在中国，利率却不降反升。”高善文称。
我国利率水平会转入长期趋势性下降
与东亚其他经济体相比，为何中国的贷款利率和国债利率不降反升？这与未来的利率走向存在什么关联？它与我们过去宏观经济很多重要的结构性变化存在哪些关联？
高善文称，这或许与2005~2009年人民币汇率升值压力，2010~2017年加杠杆，以及2010年以来房价上涨强烈预期存在一定关系。
他指出，中国居民户部门也许不存在很强的一般消费物价上升的预期，但是很可能存在很强的房价上涨的预期。房地产企业愿意加杠杆，愿意大量融资，居民户也愿意融资，愿意加杠杆，因为这时他们所面对的利率是名义利率减去房价上涨。
在房价存在很强的上升预期背景下，房地产相关领域和居民户的融资需求就异常旺盛，在别的因素都不变的条件下，就导致了整个利率的抬升。
由于预算软约束和刚性兑付预期的作用，政府部门的巨大融资需求可能存在类似的影响。
高善文称，随着未来汇率形成机制的市场化、结构性去杠杆等，以及资本边际报酬继续下降，我国利率水平就会转入长期的趋势性下降。考虑到中国的储蓄率更高，需要适应一个更低的利率水平。这对于权益市场、私人资本开支，对于提高整个经济运行的效率可能都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封面图片来源：摄图网
（李显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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