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百亿爆雷案”背后的主角,竟然“消失”了。
新三板公司海高通信日前公告称,公司通过多种渠道,无法与实际控制人隋田力、刘青取得联系。据公司了解,隋田力目前涉及案件,正在被公安机关侦查之中。这意味着,以隋田力为核心纽带的“连环爆雷案”已获得各方高度关注,随着调查深入,这一A股市场上罕见的“惊天大案”有望水落石出。
事件发展至此,隋田力在案件中扮演的角色已不是问题关键。市场更需了解的是,专网通信业务究竟是个幌子,还是真实交易?其背后还隐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利益勾结?从多家上市公司流出的超百亿元资金究竟流向了何方?
隋田力失联所持股份被冻结
海高通信是一家新三板公司,其实际控制人为隋田力和刘青。据其公告,海高通信通过多种渠道,无法与实际控制人之一隋田力取得联系。据了解,隋田力目前涉及案件,正在被公安机关侦查之中。此外,公司也无法与实际控制人之一刘青取得联系,其处于失联状态。截至目前,公司尚未能了解到刘青失联的具体原因。
资料显示,海高通信是一家专业从事通信行业应用软件开发与运用的信息化解决方案提供商。2016年3月14日,隋田力和刘青通过股权受让的方式合计控制公司50%的股权,成为公司实际控制人。2016年9月27日,公司在新三板挂牌。
目前,隋田力通过上海星地通、北京赛普分别间接持有海高通信20%、16%的股权;刘青直接持有海高通信12.15%的股权。
对于实控人失联,海高通信表示,隋田力、刘青未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其无法取得联系未对公司经营运转产生不利影响。公司当前日常经营一切正常,公司管理层将加强管理,确保公司经营活动正常开展。
就在不久前,海高通信还公告称,上海星地通、北京赛普、刘青所持公司股权已被冻结,对外投资的5600万元存在逾期未收回风险,另有1.72亿元应收账款,其中6228.32万元已经计提坏账准备。5600万元对外投资款是为了增资中利集团旗下中利电子,而中利集团也是“百亿爆雷案”的涉事方之一。几乎在披露上述风险的同时,海高通信2名董事、1名监事宣布辞职。
值得注意的是,海高通信曾在2020年年报中透露,疫情对无线自组网设备集成商的生产进度造成了负面影响,公司作为其适配软件供应商,相关专网软件业务的新签订单数与收入较上年同期有所减少。受此影响,公司当期营收、净利润指标均明显下降。
涉及企业增至9家
隋田力失联的同时,“百亿爆雷案”的牵涉范围仍在不断扩大。
康隆达8月2日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孙公司易恒网际经营的电子通信设备业务存在部分合同执行异常的情况。
公告显示,易恒网际应收账款逾期1503.79万元,扣除已收到预收货款后剩余未交付的库存货值2.95亿元,扣除已收到预收货款后后续可能增加存货的金额1587.28万元,易恒网际在商业银行的借款余额为5000万元(由上市公司担保,持股49%股东为公司的担保提供反担保),康隆达向易恒网际提供的股东借款本息合计金额2.58亿元,上述事项可能导致公司产生损失的风险。
公司测算,在极端情况下,上述事项最终可能对公司的归母净利润造成的3.02亿元的损失,占上市公司最近一年经审计净资产的27.53%。而导致易恒网际出现问题的对手方不是别人,正是由隋田力掌控的航天神禾。
康隆达表示,公司全力核查应收账款逾期原因及存货相关情况,易恒网际已成立专项工作组,集中力量处理前述风险事项。同时,易恒网际已多次向应收账款相对方催收,敦促其尽快将逾期未支付的货款汇至公司账户。
受此消息影响,康隆达股价8月2日一字跌停,8月3日大幅低开后有所反弹。
加上康隆达,“百亿爆雷案”涉及的上市公司已有9家,其他公司分别为上海电气、国瑞科技、中天科技、汇鸿集团、瑞斯康达、凯乐科技、中利集团、宏达新材。上述公司所涉事件已经受到监管机构的关注,多家公司收到关注函,要求说明其与隋田力的关联关系、利益往来等。此次海高通信披露,隋田力目前涉及案件正在被公安机关侦查,进一步说明各方对该案件的重视程度。
更多迷局待揭开
对市场而言,随着调查深入,不仅隋田力的“所作所为”有望查清,在A股存在多年的“专网通讯业务”也将揭开迷局。
上市公司密集“踩雷”的背后,是“专网通讯业务”自2014年起在A股构建出的“独特”业务模式——成套设备通过多家上市公司流向终端客户,上市公司营收增厚的同时,毛利率表现却不乐观;在只收到下游客户10%预付款的背景下,上市公司却要向上游供应商预付全额货款。
例如,凯乐科技自2016年起经营专网通信业务,2016年至2019年相关业务的营业收入分别为51.53亿元、111.2亿元、147.33亿元、136.96亿元,销售占比分别为61.2%、73.46%、86.88%、86.35%,俨然已成为公司的最主要业务。
凯乐科技预付款也是自2015年起大幅增长,2015年至2019年预付款金额分别为13.34亿元、62.19亿元、97.22亿元、121.4亿元、56.93亿元。凯乐科技并未披露前五大预付款方的名称,即使交易所问询函要求其披露,上市公司在回复公告中仍以供应商A、供应商B等代替,称“因采购方信息涉密,不能披露采购方信息”。
凯乐科技在2017年年报问询函回复公告中披露了上市公司2016年专网通信前两大预付款方的预付款金额,分别为27.82亿元、20.88亿元,两者基本占据预付款总金额的八成左右;但到了2017年,其第一大预付款方的预付款金额高达80.9亿元,占比已高达83.22%。
在2019年年报问询函中,交易所继续要求凯乐科技披露近年来公司主要客户和供应商是否发生显著变化。但凯乐科技在2019年年报问询函回复公告中仍未明确披露供应商具体名称。
在下发给凯乐科技的监管函中,上交所提及“针对公司2017年年报、2019年年报分别发出审核问询函和监管工作函,主要关注公司专网通信业务的经营和财务状况、上下游之间以及与公司的关联关系、资金及货物流转情况等,要求审慎判断该项业务实质,公司及会计师回函未见异常,可能与目前情况存在偏差”。
如今,随着公安机关介入侦查,幕后迷局亦有望“浮出水面”。
(文章来源:上海证券报)
文章来源:上海证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