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9月4日文章，原题：带了点褐色的白人至上主义 给富人减税帮助了穷人，法官没有党派之分。一些政治谎言即便面对证伪的证据，也拒绝消亡。比如还有这个：白人不再占多数时，种族主义就会消失，美国将永远不再是一个白人国家。这个谎言最近得到强化：美国2020年人口普查报告显示，自1790年人口普查开始以来，白人数量首次出现下降。大多数18岁以下的美国人现在都是有色人种。这些人口普查数据似乎证实一个普遍假设：美国将在2045年左右成为一个“彩虹之国”，届时白人将成为少数族裔。这对白人至上主义者来说是个“可怕的”消息。
种族更多元不意味着更平等
我曾经相信这些预言。但现在，我有不同的结论：永远不要低估白人至上主义的适应能力。种族更多元意味着种族更平等的假设是一个危险的谎言。种族多元可以充当伪装，在表面上呈现种族进步的同时，掩盖最强大的白人至上形式。种族主义很可能会像现在一样，在一个更加“褐色的”美国根深蒂固。
我不喜欢提出这样一个悲观的设想，部分是个人原因使然。我想要相信，我的国家正处在“褐色新世界”的边缘，那里将有丰富的肤色、毛发质地和种族模糊的人，种族主义将失去它伤人的刺。我的家庭就是人口变化的一个象征。我母亲是爱尔兰人，父亲是黑人，妻子是来自中美洲的移民，继母是智利人，有一半的兄弟姐妹是非裔拉美人。我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亲戚，但实际上他是非裔拉美人。我还有一个黑人亲戚，他上法庭争辩说他是白人。
我的基因中有一种渴望，认为人口趋势将战胜白人至上主义。这种渴望的驱动力并不是某些有色人种有朝一日会统治白人的愿望，而是对美国更加公正的希望。2012年奥巴马连任总统后，HBO电视剧《火线》编剧戴维·西蒙写道：美国将很快属于这些男人和女人——白人和黑人，拉美裔和亚裔，基督徒、犹太教徒、穆斯林和无神论者，同性恋和异性恋——他们能共处一室，欣然接受他们处在一个存在差异的世界。那里没有真正的多数，只有多元和联合。但我们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特朗普当选总统；白人至上主义者在夏洛茨维尔游行；在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的暴动中，暴徒们挥舞着“邦联”旗帜。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事实证明，有关白人至上主义消亡的报道被夸大了。
“白人”定义不断演变
白人至上主义不只是比许多人想象的更有弹性，它同样有韧性。“白人”并不是一成不变，只要新成员长相合适，它就会扩大定义。学者们认为，白人的定义已经扩大到包括爱尔兰人、意大利人和犹太人。这些群体在美国曾经不被视为完全的白人。政治学家贾斯汀·格斯特最近撰文称，纵观历史，美国已经扩大了对白人的定义，足以维持对非裔、亚裔和拉美裔的权力。
为什么如此多的种族群体倾向于成为白人？答案是既有实用主义，也有心理上的考量。这是由于种族等级制度，将长得像白人的人置于社会经济阶梯的顶端，而将肤色较深的人放在底层。即将出版的《种族无辜：揭露拉美裔反黑人偏见和为平等而斗争》一书的作者埃尔南德斯说：“有时候看起来像白人就是财富的来源。你可以找到工作，获得机会，并被认为有能力。这也有心理上的好处，即感觉地位提高，成为白人的一部分。”
这种种族等级制度是白人至上主义的基础。我那个金发碧眼的男性亲戚，曾经有同学想通过指控他霸凌而让他辍学，但没有成功。我惊讶地跟妻子说：“感谢上帝，他看起来很白。”有一天，他甚至可能在人口普查表上把自己标记为“白人”。其他拉美裔美国人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2010年的人口普查中，研究人员发现，大约120万在10年前自称为“拉美裔或西班牙裔”的美国人将自己的种族从“其他种族”改为“白人”。
在巴西，看起来越不黑越好
在一些拉美国家，白人和社会地位之间的关联已成为现实。巴西居住着比非洲以外任何国家都多的有非洲血统的人，大约40%的人口是混血儿。但《外交政策》的一篇文章称，许多巴西人的经济和教育前景仍受到肤色歧视的影响。“如今，虽然巴西人觉得本国肤色多样，但一个人还是看起来越不‘黑’越好。”此类国家提供了证据，证明虽然一个国家可以有大量且不断扩大的黑人、棕色人种和混血人口，但仍被种族等级制度所统治。
一些拉美国家发生的事情在美国也很容易发生。我们的种族结构将会有表面上的变化——更多黑人、棕色人种和混血人种，但主导群体仍将是白人。《没有种族主义者的种族主义》一书的作者爱德华多·博尼拉-席尔瓦说，美国将会有更多种族不平等，因为人们会用这个国家日益增长的种族多样性来“淹没”那些有色人种仍在为种族平等而斗争的声音。
未来若想改变白人主宰一切的局面，我们需要彻底改变，包括根除公立学校、社区和司法中的系统性种族主义，更公平地分享权力和资源。美国可能会在2045年成为少数族裔占多数的国家。但如果不废除给予白人地位和权力的种族等级制度，那么这个新美国就将是白人至上主义的又一个升级版，只不过带了点褐色。（作者约翰·布雷克，传文译）
（王治强 HF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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