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刚满25岁的刘娟开着只有四个档的五菱宏光，穿梭在大凉山中，跌跌撞撞地拉开了会理石榴品种升级换代、征服全国市场的序幕。
12年后，刘娟早已实现当初定下的人生小目标，会理石榴产业也完成了一个大目标：成为全国八大石榴产区之首，综合产值达到50亿元。
近年来，会理软籽石榴以其优良品质异军突起、红遍全国：皮薄个大，颗粒饱满，比其他石榴含糖量高20％且不用吐籽，被誉为石榴中的“爱马仕”。
在今年的中国农民丰收节“金秋消费季”中，会理软籽石榴成为“多多丰收馆”重点推荐农货，单笔最高补贴力度超过40%，广受消费者好评。
十多年前，突尼斯软籽石榴在会理成功嫁接和推广；如今，会理石榴产业搭乘电商东风实现了弯道超车。
90后新农人罗浩，辞去国企工作回到家乡会理做石榴电商生意。何浩摄
电商仓库打包分拣现场，2020年会理石榴的40%通过线上销售。何浩摄
从两根枝条到50亿产业
刘娟老家在河南荥阳，当地石榴种植历史悠久，相传“张骞为汉使外国十八年”，所得的涂林安石榴就种植在这里。1986年，突尼斯与中国建交，中国林业部因此引进了一批突尼斯软籽石榴，被引进树苗被安排到山东、河南、陕西三省试种。1989年，河南省农科院工程师刘中甫去荥阳市林科所考察，随后移植了突尼斯软籽石榴树苗到自己的石榴新品种实验园，多年后快繁实验取得成功。刘中甫后来被尊称为“中国软籽石榴之父”。从上帝视角去看历史的草蛇灰线，刘娟与石榴的缘分一早就埋下。2009年，刘娟家开始种这种软籽石榴。但那年，在石榴树刚挂果的时候，她的家乡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几乎所有的树皮都被冻裂开，存活无望。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在原址上建大棚，或者搬到气温更适宜的南方。刘娟一家跳上列车，30多个小时后抵达会理。会理的路常常泥泞难走，但这个独特的气候却被石榴喜爱。与此同时，会理当地的种植技术却没有刘娟老家这么领先。从数据来看，2009年，会理县石榴种植面积22万亩，年产值不到9亿元。这意味着，刘娟有机会通过“技术领先”在会理打出一片天地。2009年，刚满25岁的刘娟开着只有四个档的五菱宏光，穿梭在大凉山中，跌跌撞撞地拉开了会理石榴品种升级换代、征服全国市场的序幕。之后的十二年，刘娟一家在会理潜心种植石榴。2015年刘娟的石榴终于赚到了钱。靠刘娟送的枝条，本地人康德荣第一批改种突尼斯软籽石榴。当年会理原品种青皮软籽石榴卖五毛钱一斤，康德荣的突尼斯软籽石榴卖8元一斤，收入超过50万元。突尼斯软籽石榴终于被接受，刘娟艰难创业的同时，会理县也积极引入突尼斯软籽石榴，县经济作物管理站、石榴研究所等单位积极推广。有了好产品，又遇上农产品(000061,股吧)新电商快速发展，产销相互拉动，会理石榴种植面积迅速扩大。2020年会理石榴种植面积超40万亩，产量72万吨，总产值达50亿元，其中超过80％是突尼斯软籽石榴。石榴种植面积、产量和产值都成为全国八大石榴主产区之首。电商入局，新农人集结2011年，刘娟家石榴第一次结果，收获2万多斤。这个数字让刘娟家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当初的选择与努力没有白费，忧的是，这么大的量，如何降低货损全部卖出去？她继续开着五菱宏光全国跑，到北上广四处寻找买家。
销路问题一直是需要克服的困难。石榴产量更多，但却积压在货场。“请人家当垃圾清走，还要出垃圾费，最后差不多白送。”刘娟回忆，2014年，全家人辛辛苦苦做了一季，亏了14万多元。
随着突尼斯软籽石榴在市场上逐渐被认可，会理，这块石榴种植的宝地开始成为新农人的掘金之地，90后、95后成为新增的主力军。
95后的何爽没有经历刘娟的艰辛，电商给何爽和其他新农人们铺设好了渠道。
2016年何爽成为东方航空(600115,股吧)公司空姐，2017年县委县政府大力号召发展电商，何爽决定辞职回家创业，将会理石榴打开线上销路。网上开店、直播带货，几次失败后，何爽接到了拼多多的果园订单。三个月内，何爽卖出了800万斤石榴。去年全年，何爽公司销售额达5100万元，累计单量达220万单。今年何爽新建的3000平方米仓库每天能发3.5万单，比去年增加了近一倍。
年轻的新农人带来的不仅是新的销售模式与销售思路，更是将种石榴看做产业的全局观，另一位95后新农人罗浩，从国企辞职后在拼多多上卖石榴，不仅解决了自家6000株石榴销售，还收购附近老乡的果园。他务农之后，开始利用电商平台带来的变革，改造产业上下游。
在收购环节，罗浩发现，渠道多样化之后，农民开始有了更大的话语权。比如之前的收购环节，受制于农产品的销售期限，谈判过程中一般收购商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农民很难提价；但电商的销路打通之后，定价的权力来到了农民手里。
在电商平台，罗浩可以根据成本加利润来定价。每个商家比的是成本控制能力，从纸箱，网套，物流，线上推广，冷库建仓等环节来竞争。2020年，罗浩在拼多多的石榴销售额有100多万，罗浩计划把利润持续投入到基建上，修水窖，扩大仓库，引进分拣线，提高他的竞争力。
罗浩告诉记者：“外地商人追着货全国跑，本地商人更有动力做基础产业建设，产品和渠道都在自己手里，才不会受制于人”。
据会理市农业农村局现代石榴产业办公室主任廖光全介绍，去年电商销售占全市石榴销量的40％，随着明年宜攀高速和德会高速通车，物流成本和运输时间降低，这一比例还将增加。
农货上行，机遇与挑战并存
“电商对会理石榴产业发展功不可没。”在会理市商务经济合作和外事局副局长王银国看来，电商解决了买卖双方信息不对称问题，让货与人精准匹配，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中间环节。
王银国希望保护好“会理石榴”金字招牌。他希望建立会理石榴的品牌效应，为此，会理要求所有商家在宣传时淡化“突尼斯软籽石榴”，而使用“会理软籽石榴”。新品种层出不穷，但“会理软籽石榴”永远是会理自己的。目前，会理作为产地标识，产地的石榴已经在消费者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会理目前有126家电商企业。与东、中部农业产业带相比，规模还很小。加快会理电商发展，提高全产业链效率，提供稳定的标准化品质，是会理石榴未来继续领先的关键。
会理政府正在实施标准化快递物流分拨中心建设，完善乡村三级物流建设最后一公里，建立50个村级物流快递服务店，并联合各家电商平台打造会理软籽石榴的本土品牌。
据公开数据，我国全年石榴产量200万吨，种植面积200余万亩。与几千万亩的苹果、桃子等大宗水果相比，软籽石榴的潜力还有有待挖掘。
会理市电商协会会长张全菊认为，以拼多多为代表的电商平台，大大提升了石榴在消费者中的普及度。作为农产品起家的电商平台，拼多多的崛起主要依托于中国农业的深度和广度，并于2019年成为国内领先的农产品上行平台，2020年的农产品交易更是突破2700亿，连续5年保持三位数增长。
今年上半年，拼多多农副产品订单量依然保持快速增长，同比增长431%，单品销量超过10万单的农（副）产品超过4000款，同比增长超过490%；单品销量超过100万单的农（副）产品达到30余款。
为了提升各地农货的上行效率，拼多多今年以来还加大了对农产品冷链物流、仓储配送等供应链体系的建设。目前，拼多多已经通过路线规划技术与网络解决方案，初装打造出一套高效的农产品物流体系，直连超过1000个农产区，并带动超1600万农户参与到数字经济之中。
“自成立以来，拼多多始终践行扎根农业的长期战略。”拼多多相关负责人表示，今年丰收节期间，拼多多将充分发挥电商平台市场规模效应，继续推动各农产区直连全国消费者，提升农产品的品牌价值，带动农户增产增收，实现农业产业升级。
在2021年拼多多一季度财报的电话会议上，拼多多董事长兼CEO陈磊表示，拼多多已经直接带动10万名‘新农人’返乡创业。未来5年内将再培训10万名‘新农人’投身农业。
新农人集结，以会理石榴为代表的农业未来潜力无限。
记者 王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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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佳 HN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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