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冷剂暴涨，摘下面具出来走两步？

作者/星空下的烤包子

编辑/菠菜的星空

排版/星空下的小鱼

在烤包子小的时候，为了让家里的空调制冷效果更好，每隔几年就得往空调里加点儿氟。这里的氟，其实指的就是制冷剂。

这些年，空调质量有了长足的进步，加氟的频率也越来越少，制冷剂的重要性也逐渐被忽视。但就在三个月前，制冷剂突然的一波暴涨，又重新站到了镁光灯下。

制冷剂，在夏天凉的是大众的身，在冬天暖的是股民的心。

烤包子今天就来分析一波，究竟是什么让制冷剂的价格站上高位？这一轮暖心活动，还能维持多久？如果你有不同观点，也欢迎评论区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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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冷剂这个市场，是怎么玩的？先简单科普下，性能优异的氟制冷剂是市场上最为常见的类型。制冷剂主要应用在空调、冰箱、冰柜等产品。空调是制冷剂消耗的大头，占比接近80%。1977年，英国科考队在南极发现了臭氧层空洞，进而发现氟制冷剂是破坏臭氧层的主要原因之一，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大家开始谈氟色变。直至10年后，国际公约《蒙特利尔议定书》的制定，才把氟制冷剂的升级换代提上日程，我国也是成员国之一（我国生产和消费的第三代制冷剂占全球的比重已分别达到66%和35%，具有重要地位）。这里的升级换代，其实指的就是对臭氧层破坏和全球变暖更友好。目前制冷剂产品可分为四代，一代更比一代强。当前，我国制冷剂市场正处于第三代对第二代制冷剂产品的更替期。第二代制冷剂（主要产品是R22）的产能相较2013年已经有了35%的衰减，2030年后将彻底停止使用。

图片来源：《蒙特利尔议定书》所以，制冷剂厂商们近些年纷纷扔下手中二代制冷剂的破船票，登上三代制冷剂的诺亚方舟。但是，生产多少三代制冷剂（R32、R134a、R125是最重要的三种产品），可不是厂商就能说了算的。按照议定书的要求，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2020-2022年三年要确定基准配额（相当于设定最高生产量）。从2024年开始对制冷剂的生产和消费进行冻结，2029 年开始执行第一步削减 10%的计划，之后每五年再消减一次，淘汰周期长达 20 年。淘汰后，第四代制冷剂闪亮登场。发达国家的要求，则会更加严格。

图片来源：《蒙特利尔议定书》虽然现在制冷剂的配额政策还没有出台，但是预计下游使用量平均值将成为配额的主要参考指标，目前三代制冷剂的配额基准期已经过半。聊到这，烤包子其实想告诉你，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制冷剂这个细分领域，可以说是有一定限制的市场化。厂商们受制于游戏规则，不可能无限扩产。如果你没看懂以上规则，就请再看一遍，因为它会影响你理解厂商们的骚操作。02

十年内，制冷剂两次直穿云霄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在二代制冷剂还称王称霸的那个年代，曾经出现过两轮甜蜜时刻，犹如初恋和结婚。

初恋出现在2010-2011年，价格上涨主要是供需齐发力的结果。2010年，国家开始限制萤石（制冷剂的原材料之一）的开采和生产，但更重要的是那一年“家电下乡”产业政策的出台（还记得那时候家电捐赠满天飞），大大刺激了空调和冰箱的需求。R22一度价格冲上28000元/吨，要知道2009年R22价格才是10000左右。2011年之后，伴随着氟化工产能的高速扩张，R22价格又被打回了解放前。

图片来源：搜狐网

初恋都来了，结婚也没有等太久。第二轮制冷剂价格的上涨是由供给推动，开篇那张图就可以看出。2017年开始，国家也意识到某些行业存在着无序产能扩张、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再加上国家对于环保的愈发重视，一下子让高污染、高排放的化工企业不知何去何从，大量氢氟酸（制冷剂的原材料之一）企业限产、停工，行业重新洗牌，氢氟酸供给紧张，这也成为制冷剂价格上涨的幕后推手。

图片来源：新浪网

你可能会说，不就是个氢氟酸吗，至于让庙堂大动干戈？可别小看了它。氢氟酸作为制冷剂的直接原材料，是剧毒化工品，常人摄入 1.5g 可立即致死，看过《绝命毒师》的朋友一定记得，剧中老白曾用氢氟酸处理尸体。2017年国家为了净化市场，分两批完成了对15个省的环保督查。

这说明，某些重要行业，投机分子过多导致行业扭曲发展时，政策这只有形的手，总能还你一个健康的市场。

图片来源：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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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制冷剂还有戏唱吗？

好了，聊了这么多，回到当下。

刚才说了，2020-2022年是定配额的时期，玩家们为了让自己的配额高一些，怎么办？必须开足马力，大规模扩张和释放制冷剂的新产能，不惜以量换价，抢占市场份额，为自己在两年后争得一个好起点，龙头巨化股份(600160,股吧)（600160）将此战略贯彻也最为彻底。同时叠加去年新冠疫情导致需求断崖式下降，供需失衡让制冷剂价格一路下跌。说白了，玩家们不惜赔钱赚吆喝，为得就是耗死撑不住的。

图片：制冷剂生产企业综合毛利率走势

但三个月前，制冷剂价格又开始了第三次上涨，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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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额基准期已经快过了2/3，头部玩家们都发现能抢得蛋糕都已经抢得差不多了，格局基本稳定，再扩建和降价确实意义不大；

2

受国家的双控政策影响及设备检修影响，制冷剂原材料（比如氢氟酸、二氯甲烷）开工率低，供应紧张，制冷剂成本上涨；

3

美国、印度、阿根廷等国对中国生产的制冷剂产品进行了反倾销制裁。制裁生效前，国外企业大量进口制冷剂，内销货源紧张。

图片来源：iFind

综合以上三点，制冷剂要再不涨价，怕是部分资金流紧张的制冷剂厂商挺不过寒冬。

注意，烤包子这里没提需求的事。短期来看，需求并没有明显的增长（9、10月一般都是空调生产、销售淡季）。长期看，据中银证券预测，我国未来的空调需求预计将会以个位数进行增长，国内增量空间其实不大，在国外市场严重依赖中国制冷剂的背景下，或许那里才是制冷剂的突破点。

图片：IEA，未来全球家庭空调增长趋势

站在当下，展望未来。烤包子是个坚定的价值投资者。从基本面分析，双限（限电限产）和双控（控高耗能、高排放）政策能持续多久成为制冷剂价格上涨周期的重要因素。至少在这个拉尼娜席卷的寒冬里，为了保证电力充足供应，政策的指挥棒不会轻易抬起。而且，下游空调的生产旺季一般也是在冬天，需求端也提供了一定的支撑。此外，漂亮国新一轮的反倾销文件何时落地，也需要持续关注。

所以，高位震荡或持续上涨，或许是这个寒冬里，制冷剂应有的主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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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强 HF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