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林 日 环球时报记者 范凌志 刘 欣 辛 斌】美国总统拜登于当地时间23日签署所谓“维吾尔强迫劳动预防法案”，法案禁止进口新疆产品，除非企业能证明产品与“强迫劳动”没有关联。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第一时间发表谈话，痛批该案罔顾事实真相，恶意诋毁中国新疆人权状况。发言人说，中方表示强烈愤慨、坚决反对，“将视形势发展作进一步反应”。华盛顿炒作所谓“强迫劳动”等话题由来已久，此前美政府已采取一系列包括制裁中国官员、企业及实施贸易限制的措施，而最新的法案被认为是最激烈的举措，它对任何来自新疆的进口产品与“强迫劳动”的联系进行有罪推定。华盛顿的对华政策越来越没有底线，但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是，中美经济相互交织，美国想伤害中国，往往也会伤到自己。《纽约时报》评论称，法案凸显美中关系的微妙，在美国经济依赖中国工厂的情况下，决策者必须找出应对“反民主行为”的办法。这两天，美国半导体公司英特尔的“涉疆信件”风波持续发酵，零售巨头沃尔玛山姆会员店也被爆“疑似下架所有新疆产品”，新法案“自证清白”的要求更是让不少美企无所适从。
“中方将视形势发展作进一步反应”
“所谓新疆地区存在‘强迫劳动’和‘种族灭绝’，完全是反华势力炮制的恶毒谎言。新疆经济发展和社会安定举世公认，各族人民安居乐业有目共睹。”据中国外交部网站24日消息，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表示，美方反复借涉疆问题造谣生事，实质是打着人权的幌子搞政治操弄和经济霸凌，企图破坏新疆繁荣稳定、遏制中国发展。“我们奉劝美方立即纠正错误，停止利用涉疆问题散布谎言、干涉中国内政、遏制中国发展。中方将视形势发展作进一步反应”。
据路透社报道，美国总统拜登周四签署一项法律，禁止从中国新疆地区进口产品。拜登当天在推特上发文称，他签署了法案，“美国将继续使用我们可以使用的一切工具，确保供应链中不存在来自新疆和中国其他地区的强迫劳动产品。”有关禁令将在不迟于法案生效180天后，即最晚于明年6月开始实施。
白宫网站通报拜登签署该法案的消息时，特意感谢了几个人：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众议员吉姆·麦戈文（民主党人）和克里斯·史密斯（共和党人），参议员杰夫·默克利（民主党人）和鲁比奥（共和党人）。鲁比奥和默克利都是法案提案人，前者宣称这是截至目前美国为追究中国责任而采取的“最重要和最有影响力的行动”，后者表示有必要“发出响亮、明确的反对‘种族灭绝’和‘强迫劳动’的信息”。
这一法案酝酿已久，本月14日在众议院以全票通过参众两院妥协的版本后，16日在参议院表决时也获得一致支持。一些美媒因此称，法案以罕见的两党共识轻松通过，拜登签署了一项代表两党的法案。
法案包含的一个核心概念为“可反驳的推定”制度，即预先设定来自新疆的所有产品都涉及“强迫劳动”，除非得到美国政府的认证。法案的例外条款声称，“（企业必须）有明确和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货物、制品、物品或商品并非全部或部分由强迫劳动开采、生产或制造”“专员应在确定例外情况后的30天内，向国会委员会提交报告，并向公众提供报告，说明证据”。
据报道，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第一时间进行回应外，中国驻美大使馆也痛批该法案“无视真相，并恶意诽谤新疆的人权状况”。使馆发言人刘鹏宇表示，美方做法严重违反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是对中国内政的粗暴干涉。
美国企业不安
路透社称，法案特别关注三种新疆产品：棉花、西红柿和多晶硅。新疆不仅是世界重要棉花产区，也是太阳能(000591)电池板原材料的重要产区。据估计，每年美国进口的服装中，有20%包含来自新疆的棉花。
常年关注国际贸易法和世贸法律事务的锦天城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李烨对《环球时报》记者说，这项法案是目前为止美国以所谓“强迫劳动”为借口祭出的最激烈措施。“针对‘强迫劳动’，美国很早就有立法，但真正的执法活动非常少。”李烨说，这次是将举证责任倒置给进口商，美国海关的执法门槛大大降低。此外，法案将制裁的范围大幅扩展。
对于不少美国企业来说，这个法案让它们感到不安。本月初《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罗金曾撰文称，相关立法进展缓慢，原因是美国大公司游说、民主党人拖延，“拜登政府的官员一直在悄悄告诉立法者放慢速度”。消息人士证实，在副国务卿舍曼同杰夫·默克利10月的一次通话中，舍曼表示，政府倾向于采用更有针对性和更慎重的方法来确定哪些产品是“强迫劳动”的产物。她还说，获得盟国支持是关键，比单边行动更有效。
“尽管美国公司进行了游说，但国会还是投了票。”法新社24日称，许多美国公司严重依赖中国供应商，由于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干扰，它们已经面临大规模中断。有关法案以及美国对中国某些经济利益的攻击，给一些企业造成了麻烦，比如半导体巨头英特尔。
23日，英特尔就此前发布的要求供货商避免从新疆采购产品或服务的信函道歉。《华尔街日报》称，该公司是最新一家夹在华盛顿和北京之间陷入两难境地的西方公司。2018年到2020年期间，按收入计，中国是英特尔最大的市场。24日，沃尔玛旗下的高端会员制商店——山姆会员商店，（上接第一版）因“疑似下架所有新疆产品”而登上微博热搜榜首位。
实际上，华盛顿内部也有担忧。据《纽约时报》披露，拜登政府的一些成员在闭门讨论时表示，法案涉及的范围可能会令监管机构不堪重负，在通胀升至近40年高点之际，导致供应链进一步中断。一些官员还担心，鉴于中国在太阳能电池板及零部件生产方面的主导地位，严厉的禁令可能会危及政府应对气候变化的目标。
华盛顿应先照照镜子
据美国“政治”网站报道，一些美国商业团体的代表对牵头通过该法案的传统亲商界共和党议员表示不满。美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前贸易律师莫吉卡说，该机构的经验表明，新法律的合规标准“几乎不可能”达到。美国中小企业将受到严重影响，它们缺乏绘制复杂海外供应链的内部专业知识。美国进出口商协会会长尤金·兰尼说，“挑战在于四、五、六、七、八层供应商构成的供应链网……”
“以此前的光伏产业为例, 我亲眼看到我的客户付出多大的努力去‘合规’。”李烨说，此前美国光伏协会专门出炉一份《太阳能供应链可追溯协议1.0》，告诉企业怎么去证明运到美国的光伏组件不含新疆的硅料，这改变了整个行业标准，“因为供应链很长，从石英砂到硅料，再到硅片、电池、组件，中间至少有四五个环节经由不同的工厂。最后要追溯到什么程度？”
但法案最终迅速通过，《环球时报》记者24日采访的多名学者均表示，他们不觉得奇怪。有学者说，如果是纯国内法案，因牵扯具体利益太多，往往会反复扯皮，但在这类遏制中国发展、抹黑中国的话题上，美国两党总体上比较趋同。
给中国罗织罪名，华盛顿的做法不新鲜，也没多少说服力。在拜登宣布签署相关法案的推文下，有网友写道：“嘿，老兄，你去过新疆吗？那里的生活质量比普通美国人要好得多。”还有网友说：“中国是否应该因我们印第安人保留地的可怕状况而制裁我们？”“不签署一项禁止美国监狱强迫劳动的法案，这是耻辱”。
约一周后，美国将迎来“国家奴隶制和人口贩运预防月”。本月初，美司法部披露称，佐治亚州有24人因“走私人口”和“强迫劳动”等罪名被起诉。涉案者以组织中美洲移民到美国农场工作为名，强迫100多名移民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工作，导致至少两人死亡、一人被多次强奸。美检察官称其为“美国现代奴隶制的典型案例”。
这只是美国庞大人口贩运产业和强迫劳动现象的冰山一角。据美国公益组织“北极星”统计，从2007年底至2019年，该组织共报告人口贩运案件63380起，涉及受害者134332人。美国所有州和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都报告了强迫劳动和人口贩运案件。
正如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所说，美国自身劣迹斑斑，就人权问题指责抹黑中国是滑天下之大稽。美国是贩卖人口和强迫劳动的重灾区，美国历史上对印第安原住民犯下的反人类罪行早已构成事实上的“种族灭绝”。“‘强迫劳动’和‘种族灭绝’这两顶帽子还是美国留着自己戴最合适。”
（王治强 HF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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