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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唱吧的上市之路都异常曲折,算上之前的两次,今年已经是唱吧冲击IPO的第三次。当直播与短视频逐渐分割泛娱乐地域,强势侵占很多人的休闲时间时,曾经在2013年用户量便能突破1亿的唱吧未免有沦为“昨日黄花”之嫌。
时间追溯到2012年,当年唱吧荣光大盛,创下上线五天稳居苹果App Store中国区榜首的好成绩,甚至与微信比肩,被媒体评为年度成长最快的产品。那时候的唱吧是很多音乐爱好者的乌托邦,例如毛不易陈粒或者冯提莫都曾在平台上有过一段青葱岁月。
只可惜后来者渐成压倒之势,最近几年,线上K歌业务的格局开始膨胀。2020年,网易上线“云音街”,阿里手握“唱鸭”与“音遇”,刷屏爸妈朋友圈的“全民K歌”2020年全年总收益增长32%,腾讯音乐早在2018年上市的时候,全民K歌便已撑起总营收的半边天,当年的财报显示,TME的社交娱乐业务高达134.5亿元,占总数的比例高达70.9%。
艾瑞咨询调查显示,截止2019年12月,唱吧月独立设备数为4647万,而头部应用全民K歌则是1.7亿左右,相当于前者的三倍。而唱鸭与云音街同样不可小觑,据悉,2019年下半年,唱鸭的月均用户增长率达到34%。
几度谋求上市,无论成功与否,如今的唱吧多少有些处境堪忧。
陈华在创立唱吧之前曾经有过两段不可磨灭的经历,时至今日仍被频频提及。2007年,酷讯网在互联网浪潮中昙花一现,鼎盛时期的野心是成为中国第二个“百度”,做综合性搜索巨头,可惜好景不长,2008年经济危机给了意气风发的时代新生儿沉痛一击,彼时任酷讯CEO的陈华因与投资方产生分歧而选择出走。
2009年,有猎头找上门来,陈华加入阿里巴巴,依旧从事搜索的老本行,但大厂之行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短短两年后,陈华再次辞职创业,唱吧横空出世。那时候的唱吧堪称传奇,上线七天便累计上百万用户的成绩是互联网创业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2014年,唱吧的用户总量高达1.5亿,日活量为500万,月活量达到3000万。
如果不是后来的泛娱乐生态日益繁荣,唱吧或许会持续风光下去,从公开资料中可以看出,早在2016年,唱吧的用户渗透率便逐年下滑,甚至由第一季度的65.2%降至47%。2018年以后,短视频在娱乐序列中造成振幅不小的“降维打击”,K歌平台首当其冲,不止是唱吧,就连全民K歌也略显失色。
有艾瑞数据调查显示,此前全民K歌的月度总有效时长为1.8亿小时,环比下降20%,对比抖音,其月度总有效时长为5.4亿小时,环比增幅高达38%。不可否认,在各大互联网公司都争相追逐风口的时候,向来感官敏锐的陈华身影有些落寞。
很少有人知道唱吧曾进军过游戏领域,2015年2月,唱吧推出了一款塔防类的轻度手游,只可惜存在感过低,即便是免费也没能达到陈华彼时的预期。
在直播如火如荼时,唱吧推出的几款产品皆是石沉大海。短视频助长了一波创业高潮,但有快手与抖音横贯在前,陈华难免有些畏手畏脚,不能说这种保守的态度是好是坏,毕竟短视频赛道是真正意义上的血雨腥风,资本有进无出的教训比比皆是,可也正因如此,唱吧才在互联网的波云诡谲中慢慢隐去了昔日的痕迹。
在音乐方面,陈华很执着。2020年,唱吧官方计划要用亿元补贴来支持创作者,独家发行代理的《野狼disco》全网播放量累计20亿。据悉,唱吧的头部红人目前线下出场费已经高达3万至5万,向内容平台迈进是陈华一直以来的“夙愿”。
然而,根据国际唱片业协会报告,目前全球音乐内容中,有55%通过短视频形式播放,抖音快手很大程度上抢占了唱吧的用户资源。曾任职于酷讯的张一鸣与陈华算得上是莫逆之交,有“好事”的媒体统计过,二人光在社交平台上的公开互动就高达25次。不同于爱打风口投资战的张一鸣,陈华在与多个利好风口擦肩而过后,俨然陷入音乐的美梦中不愿醒来。
头部“啃老”,新人“媚青”
家住山西忻州市的丁阿姨是全民K歌的资深用户,四年间,丁阿姨录了近300首歌,在平台上有1500多个粉丝。从10月份那起让全网哭笑不得的“靳东老年粉”闹剧中可以看出,当孤独与迟暮顺着神经末梢攀爬到各个角落,且无处不在时,互联网能很好地充当一种安慰剂,抖音、快手、K歌甚至追星,种种迹象将银发群体的商业价值没有底线地烘托出来。
在线K歌是中老人最鲜明的互联网聚集阵营之一。公开资料显示,中老年群体喜欢唱歌的规模已经达到2亿,音乐消费潜在空间超过百亿,2019年全民K歌的官方数据显示,平台40岁以上的用户体量在数千万以上,这其中,70后在线时长是95后的1.6倍、00后的3.3倍;70后的合唱、私信和分享次数更是所有年龄段中的翘楚。
值得一提的是,中老年群体为K歌氪金的疯狂丝毫不亚于年轻人在游戏上投入的热情,坐拥庞大银发流量的“全民K歌”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据悉,全民K歌共有990万付费用户,月均付费高达118.5元,而这其中,中老年用户是付费主力军。
坦白来讲,当头部应用在银发群体中渐成鳌首之势,市场占有率与日俱增,曾经尚能与其二分天下的唱吧在这一维度变得有些黯然。在K歌市场,产品用户属性的年龄划分越来越泾渭分明,全民K歌在某种角度上成了中老年人的“精神天堂”,有数据显示,唱吧与全民K歌的用户重合率仅有4.3%。
在早些年间,唱吧或许对有严重年龄烙印的全民K歌不屑一顾,毕竟年轻人才是互联网最应该迎合的核心群体,但随着时代更迭,局势变迁,市场的新鲜血液被许多后来者分食,得不到中老年人青睐,又濒临失去年轻人宠爱的唱吧多少有些不上不下。
这种焦虑并不是空穴来风,比如网易就曾披露出一组数据,在云音街的内测用户中有超过90%的95后人群,其中00后占比最高。无独有偶,唱鸭的“弹唱”与“音效键盘”的潮流性因素则意味着产品本身就是为年轻人所孵化,其中95后占比90%以上。
2019年,有调研机构针对95后调查统计最喜爱的K歌平台,其中,有80%以上的用户选择唱鸭与全民K歌。显而易见,一个方面是头部“啃老”,另一方面是新入局者所携带的年轻基因直线成长,唱吧正在一片热闹声中无声地掉队。
错过了直播与短视频,唱吧的方向明显不按套路出牌。事实上,在K歌不断接受着时代洗礼,被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方式挤下互联网市场的档口,线上K歌平台便反其道而行之,布局线下业务是最近几年的行业大势所趋。
据悉,唱吧投资麦颂与咪哒,就连智能硬件方面也多有涉猎,麦颂在三年之内扩张了400多家,线下迷你KTV的数量在商场与机场累计超过2万台。不止唱吧,全民K歌的线下市场同样热闹,自助KTV在2019年的计划数已经高达1000家。
曾经KTV是宣泄情绪的最佳场所,封闭喧哗的包房与五彩斑斓的杀马特灯光在一句句声嘶力竭的歌词中成了年轻人“青春伤痛史”上最不想回忆的中二黑历史。在知乎上有个话题“你有多久没有去过KTV了?”,浏览下面近万条回答,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悲春伤秋,线下KTV倾向没落似乎是很多麦霸共同的心声。
2018年,一则关于“6000多首歌KTV下架”的新闻火速登上微博热搜,2020年疫情将整个线下娱乐产业吞没,多数KTV支撑不过,倒地而亡。2月份,曾让王思聪一夜消费250万,以“高消费,顶级娱乐”的北京K歌之王宣布裁员,甚至公司面临破产清算。
另一家头部企业“钱柜”早在2015年就大批量关闭门店,线下KTV市场正在凋零逐渐变成不争的事实。毕竟年轻人的业余生活在一部手机中便可得到极大的满足,宅经济与孤独经济都在空前高涨。
有调查显示,77.3%的年轻消费者减少了去KTV的次数,33.9%的消费者唱腻了,觉得无聊,而有47.2%的用户则表示有其他的娱乐项目。当年轻一代纷纷涌向繁荣的娱乐大环境,KTV等有些“夕阳”的场所只能屈居于市场鄙视链的底层,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无法逃避地成了中老年人精神天堂的终局。
在KTV行业里从事20多年的黄先生有感而发,“如今KTV被中老年人包场,有三分之二的包间都是他们的!”虽然在平台上氪金毫不手软,一度让全民K歌闷声发大财,但在包间里,中老年群体的消费能力却始终疲软。
线下KTV的盈利多数依靠额外消费,酒水、零食、果盘这些可以轻易掏空年轻人钱包的附加商品在中老年人身上并没有讨到半分好处。比如在黄先生所经营的门店里,很多中老年人会偷偷自带酒水与零食,这样算下来,每人单次消费不超过三四十块。
“这些中老年人在舞厅跳一两个小时,便一起开个包房唱到傍晚。这样玩半天,每个人也就花费几十块。”黄先生无奈的表示。诚然,线上生存不易,线下日渐安静,其实K歌业务已经处在消费市场的边缘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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