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专栏作者 百略网,图源图虫,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谁也没想到,9轮融资后喜马拉雅仍未上市。
年初,随着马斯克与扎克伯格等名人入驻,音频社交应用Clubhouse在海外市场大受欢迎,进而使全球音频市场迎来新高峰。受此影响,此前已于纳斯达克上市的“音频第一股”荔枝股价一度暴涨超300%,clubhouse估值更一度达到40亿美元。
然而,针对近日网传喜马拉雅FM计划赴美IPO一事,其官方回应:“目前未有明确上市计划”。
喜马拉雅的上市之路似乎仍遥遥无期。
2012年,1977年出生的余建军,开始了他人生第三次创业,与陈小雨联合创立喜马拉雅FM。
2015年,已完成A轮融资的喜马拉雅再获阅文集团和华山资本等领投的战略融资及B轮融资,用户群体突破2亿,此后便稳坐国内音频市场领头羊位置。
而这,似乎也正是喜马拉雅遥遥无期的上市之路开端。
彼时国内移动音频平台正值起步阶段,喜马拉雅似乎并未得到国内资本青睐,受此影响,喜马拉雅最初目标是登录美股,其架构也同大部分中概股类似,为VIE架构。
2015年后国内资本市场明显好转,A股涨幅明显,且战略新兴板即将推出,大量中概股启动回归,纷纷开始拆解VIE架构,喜马拉雅也不例外。
2015年8月,喜马拉雅开始操作拆除VIE架构,但整个过程十分漫长,11月,喜马拉雅FM联席CEO陈小雨表示,喜马拉雅FM已经完成VIE架构分拆,目前正在筹划C轮融资以及在内地主板上市。回主板上市更多是出于对政策因素的考虑。
然而,或许正如二十世纪西方文化三大发现之一的墨菲定律一样: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2016年证监会发布公告取消设立新兴板,已拆除VIE架构的喜马拉雅A股上市计划宣布“流产”,和众多中概股一样“哭死在回家路上”。
此后两年,文化传媒行业在A股热潮消退,相关监管审核趋于严格,眼看国内上市无望的喜马拉雅于2018年重新开始搭建VIE架构,试图再次赴美上市,并完成多轮融资。其中E轮融资高达40亿元,由腾讯、高盛、泛大西洋资本参与投资,投后喜马拉雅估值一度突破240亿元。
受此影响,喜马拉雅即将于美股二次上市的消息再次传出,但时任证大公司(当时喜马拉雅第二大股东)董事长戴志康在媒体公开表示喜马拉雅将于2019年登录A股,值得一提的是,喜马拉雅CFO余建军对上市消息均予以否认。
2019年6月,继以小米洪峰为首的12名董事退出后,众多投资方也纷纷退出,彼时外界猜测喜马拉雅会如众中概股一样,选择在美股上市。但天不遂人愿,喜马拉雅第二大股东证大发生P2P暴雷事件,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喜马拉雅上市节奏。
喜马拉雅早期公司全称“上海证大喜马拉雅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此后,喜马拉雅再无公开融资,即使长期领跑国内在线音频市场,亦鲜有上市消息传出。
而在喜马拉雅无限期徘徊上市之时,荔枝于2020年1月实现弯道超车,成功按下纳斯达克“上市按钮”,拿下“中国在线音频第一股”头衔。
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上市后的荔枝后续发展并不佳。
3月9日,荔枝发布2020年财报,全年净亏损8220万元,已连续4年亏损,用户增速及付费用户增速不佳、收入单一等音频行业并存的问题也使其备受困扰。
而收入单一的商业模式,往往不被资本所看好,即便上市也未必有益,荔枝目前的处境便是最好的佐证。
此外音频行业商业变现模式尚未成熟,这或也是喜马拉雅至今仍未选择上市的重要原因之一。
喜马拉雅上市频繁受阻的同时,自身问题也亟待解决。
早期以有声读物及UGC模式起步的喜马拉雅,随着用户对音频内容质量要求提高,高质量的PGC内容开始成为行业潮流,开始发展PGC相关业务,并于2015年与阅文集团展开合作,获得版权优势后喜马拉雅开始在音频行业处于领先地位。
但也正是在2015年,喜马拉雅开始转变为PUGC模式,其初衷是既包含UGC的广度,其PGC的专业化内容也可以吸引用户,却也为其带来了无数版权纠纷。
不可置否,转向PUGC模式能为平台带来更多丰富内容,但与此同时,也对平台在版权上的把控提出更高的要求,用户将作品上传后,平台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金钱、人力判断作品是否侵权。
随着时间推移,版权问题已成喜马拉雅内忧之首。
根据企查查数据显示,喜马拉雅涉及司法案件近2000条,案由为“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纠纷”超800条,其中不乏腾讯、爱奇艺及央视国际网络有限公司,此外,多位知名作家也曾向喜马拉雅提起诉讼。
除受版权困扰外,日趋激烈的行业竞争亦令喜马拉雅发展举步维艰。
此前国内音频市场,喜马拉雅以用户数及内容优势,位于行业第一梯队,荔枝及蜻蜓、懒人听书位于第二梯队,企鹅FM与猫耳等企业位于第三梯队,而随着腾讯、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大厂入局后,音频市场开始出现变动。
2020年6月,字节跳动推出旗下长音频App“番茄畅听”。近乎同时,腾讯音乐娱乐集团(简称TME)也宣布长音频战略并推出拥有腾讯旗下多部作品版权使用权的酷我畅听,开始进军音频市场。阅文集团也与TME达成合作,授权TME将其文字作品改编为音频作品并于对方平台发行,此后TME又收购懒人听书,再度加码音频市场。
可见,不论是腾讯抑或是字节跳动,都开始进军音频市场。其产品背靠大厂,有充足的资金购买版权,内容资源超过喜马拉雅已是时间问题。
近日,TME召开长音频品牌发布会,宣布将旗下酷我畅听与懒人听书合并为“懒人畅听”,并于公布2020年相关业绩。根据TME公布数据可知,其长音频业务月活已突破一亿,而根据艾媒北极星数据显示,今年1月喜马拉雅月活仅为7300万,短短两年便已超过曾经的在线音频三巨头之首——喜马拉雅,互联网大厂入局的影响已十分明显。
此外,中金发布报告,在最能体现竞争力的用户渗透率上,TME也已超过喜马拉雅,成为行业第一,字节旗下番茄畅听也超过曾经的另外两位音频三巨头——荔枝与蜻蜓,位居第三。
不难看出,孤军奋战的喜马拉雅面对互联网大厂的冲击,未来的压力将更加沉重,甚至可能会没落。目前的喜马拉雅急需新的发展方向。
或许你仍未知道那天所听的音频名字,但以《日谈公园》为首的播客节目,已成为部分中国年轻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同许多互联网产品一样,播客的概念很早便被提出,但直到近两年才迎来行业爆发。
随着clubhouse引爆耳朵经济,播客在国内开始进入发展高峰。
根据ListenNotes数据显示,中国在2020年11月初已有近1.5万档播客节目,而在2020年4月底,这一数字还只有1万档出头。另有数据显示,2020年新增了超过9120档中文播客,一年的增长量几乎是过去五六年的总和。
一时间,播客成为各音频平台追捧的对象,喜马拉雅、荔枝、TME等平台纷纷开设播客板块,甚至出现以播客形式为主要形式的内容平台,如小宇宙、荔枝播客等。
但对于PUGC模式的喜马拉雅来说,仍处于商业化萌芽期的播客,难以为其增添新的发展动力,甚至由于平台植入广告的存在,一度使得许多播客用户对其怨声载道。“正听着经济相关的播客,突然来一段土味广告,用户体验极差”某用户如是说。
此前喜马拉雅还因广告合作与播客创作者产生矛盾。
2020年6月,部分播客创作者收到喜马拉雅通知,要求播客创作者应在发布广告前向喜马拉雅“报备”包括广告客户信息、广告报价等在内的敏感信息。试图干预创作者运营模式,损害主播利益。
此举立刻打破了播客圈的宁静,许多创作者纷纷对喜马拉雅的做法表示失望,即使喜马拉雅在口诛笔伐中悄然下线相关规定,但众多播客创作者还是感到不满,甚至部分创作者为此“出走”。而播客领域以创作者为核心,这对于试图发力播客的喜马拉雅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随着TME和字节的入局,音频平台优质内容的争夺日趋白热化,没有大厂做背书的喜马拉雅在未来的UGC生态构建中并不占优。
或许播客是音频行业未来的趋势,但喜马拉雅的种种行为,正如其无限期徘徊的上市之路一般,能否把握犹未可知。
“音频行业与视频网站有类似的地方,竞争越到后期肯定是谁有好IP、谁有好作品,用户就汇聚在哪儿,把内容往更高价值做是一个必然。”余建军如是说。
正因如此,没有大厂做背书的喜马拉雅,面对字节、腾讯等的竞争,在未来可能发生的版权之争中并不占优。
尤其是随着字节及腾讯的加入,音频市场新一轮洗牌已然发生。荔枝及蜻蜓用户渗透率已不足1%,喜马拉雅也不过7%,曾今的音频“三巨头”市场份额已逐渐被互联网大厂侵蚀。
总之,留给喜马拉雅的时间不多了。
参考资料:
《完成了VIE分拆 喜马拉雅FM就能抢先上市吗》——第一财经
《喜马拉雅拟上市、荔枝股价大涨,“音频热”是否是个伪命题?》——娱乐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