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在当前风云突变的国际环境和新的国内发展形势下,“稳”和“进”都有了更为明确、精准的指向。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田轩的田字格,作者田轩,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一年一度有关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最新的成绩单和计划书出炉。作为理解上一年并把脉中国新一年发展路径的重要文件,今年全国两会的政府工作报告依然如大多数人所预期,继续以“稳字当头、稳中求进”为主基调。值得一提的是,在当前风云突变的国际环境和新的国内发展形势下,“稳”和“进”都有了更为明确、精准的指向。
先说稳。去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用了25个“稳”字,强调了2022年经济工作的取向。而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稳”字出现的频率则达到了76次。
“稳”字数量翻倍,意味着形势更为严峻,挑战更为艰巨,要想实现稳增长需要付出更加艰苦的努力。
从外部看,全球经济复苏进入瓶颈阶段,疫情反复扰动,政治格局动荡,俄乌冲突局势晦暗不明,宏观杠杆率不断抬升,美国加息在即,国际货币政策进入紧缩期。从内部看,中国现在的经济发展也面临着较大的下行压力,出口驱动边际走弱,消费动力不足,市场需求全面放缓,制造业受到冲击,中小企业生存困难,***风险及传导效应显著。因此,在2021经济复苏高基数效应及叠加多种下行压力和扰动风险的情况下,无论从发展的首要目标还是各项细分发展目标上看,“稳”必须是一条不可突破的底线。
每年全国两会,GDP增速目标都是最受关注的经济指标之一。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把这一目标确定在5.5%。
在回答为什么是5.5%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在当前的形势下,为什么要设定具体的数字目标?
大家可能还记得,在2013年到2014年期间,国内经济界曾经有过一次“破‘唯GDP数字论’”的大讨论,有声音支持放弃每年制定具体的经济增长数字。在这样的背景下,再叠加当年疫情压力,2020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没有提及具体的GDP增速目标,引发了多方关注。
同样是依然处于疫情不确定的阴云之下,内外部环境也依旧复杂多变?为什么今年还是要设定具体的GDP增速目标呢?答案很简单,那就是——避免GDP失速。
首先从长期规划的要求来看,按照此前十四五规划的目标折算,年度近5%的GDP增速是必须达到的。2020年公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提出:“到2035年经济总量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将再迈上新的大台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虽然关于“中等发达国家”的标准,国际上并没有统一的定义,但从统计的角度看,我们可以将发达国家人均GDP的中位数,设定为我们要追求的“中等发达国家”人均GDP。从目前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和联合国等四个国际机构的标准平均值来看,发达国家人均GDP的中位数大约为2.45万美元。对照来看,2019年我国的人均GDP为10262美元,还不到发达国家人均GDP中位数的一半。基于此,按照学术界研究团队的测算,要想实现“十四五”和到2035年经济发展目标,未来15年里,我国的年均GDP增长速度需要达到4.8%左右。
而过去两年,受疫情因素影响,我国经济增速已经出现了回落,两年平均增长为5.1%。在可预期的未来时间里,按照经济学规律,越发庞大的经济体其经济增长速度很难有再向上提升到新高的可能。综合这些因素,将今年的经济增长预期目标设定为5.5%左右,目前看是能够与长远的目标规划相适应的,是科学合理的。
更重要的是,在国内外复杂形势叠加下,具体GDP增长目标的设定,也是凝聚共识、增强信心的“定海神针“。2020年,中国GDP首次突破100万亿元,2021年继续突破了114万亿元,对于GDP总量超100万亿的经济体而言,GDP目标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作为必要的宏观调控基础,GDP目标意味着经济体对于世界一个重要的发展承诺,一旦缺失,各方对于该经济体的预期将会莫衷一是、产生杂音,经济体的吸引力也将会有所折扣,对经济体稳定发展产生不利影响。
对内来看,GDP增长目标的设定也是当前形势下对于国内各方的一根约束红线。处于转型的关键时期,中国经济能否顺利实现新旧动能转换、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基本前提就是避免出现系统性金融危机。在当前宏观杠杆率、地方政府隐性债仍然高悬的形势下,以具体的数字目标立下flag,保证一定的经济增速,也就意味着为去杠杆铺平缓冲区。
对于宏观政策,今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总体要求是“着力稳定宏观经济大盘,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宏观政策有空间有手段,要强化跨周期和逆周期调节,为经济平稳运行提供有力支撑”。较之此前2021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各方面要积极推出有利于经济稳定的政策,政策发力适当靠前”的表述,在大基调上保持了政策的延续性。
宏观政策依然弹性可用的背后,是有现实依据作为支撑的。近两年,我国经济虽然复苏态势趋缓,生产端需求侧均面临调整压力。不过,疫情发生以来,我国疫情防控得力有效,货币政策在全球也表现优秀,持续贸易顺差使人民币积累了较大升值空间,且CPI和PPI预计运行在适宜范围。基于此,可以肯定的是,我国货币政策仍具备一定灵活调整空间。
考虑到国际货币政策转向,平滑一二季度以及防风险等因素,对于以“稳增长”为核心的宏观政策适度提前的具体举措,一些建议是:保持货币信贷总量稳定增长;统筹控制***市场信贷规模,放缓流动性节奏;集中进行风险管理,重点控制地方债务违约率。与积极的财政政策相结合,调控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节奏,加大重点领域与薄弱环节的支持力度;加大对科创企业、中小微企业、重大基建项目等重点领域的投资;将政策调控周期放长远,继续深化改革,进行产业结构性调整等。
值得注意的是,以美联储为代表的发达经济体货币政策转向,加大了新兴市场和其他发达经济体面临的风险,加上俄乌冲突,对于这些外部风险,中国需要作出前瞻的预判和预案。
美国高通胀压力已达顶峰,其货币政策转向已成定局,加上俄乌冲突将进一步推升大宗商品价格,无疑将加速货币紧缩周期的到来。历史上的加息周期中,主要新兴市场均受到较大冲击,尤其是部分短期外债占比较高的国家,资本外流压力加大。中国经济尚未完全恢复,若不进行适当政策调整,中美周期错位背景下,我国将迎来内外双重冲击。
加息对中国市场的影响主要取决于我国经济基本面和宏观政策。目前,中国已经预留出一定的政策空间用于应对突发事件,且能够进行灵活调整,缓冲经济和市场下行压力。但有空间并不意味着“一定行”,未来我国需要做到的是:坚持货币政策“以我为主”,根据经济形势灵活调整货币政策支持力度、节奏和重点;精准发力加大对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信贷支持,引导信贷结构稳步优化;发挥利率自律机制作用,有力推动降低综合金融成本。
行稳致远不仅需要方向上的精准定位和高瞻远瞩,更需要在具体的领域精准发力。在这一篇文章中,我主要结合2022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于“稳”的一些宏观方面的表述谈了谈自己的观点。下一篇里,我将进一步就“稳中求进”的一些具体路径继续和大家分享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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