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北上广,年轻人没有老家

创业
2022
09/11
10:37
亚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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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线城市从来不缺年轻人。

漂在北上广,年轻人没有老家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几何小姐姐(ID:jihexj),作者:几何小姐姐 熊腿腿,编辑:熊腿腿,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小天从大厂毕业后,在北京求职一个半月了。他面试了很多家,有的厂面完了说薪资高发不了offer,有的厂面完了才说没有HC,有的一面直接挂了,有的挂了又来回捞起,捞起又没通过。

反反复复,有的连面试机会都没有,他说自己快要崩溃了。

一线城市的求职门槛,正在提高。但相对于回老家,更多的人想要留下来——在北上广深,有几千万人正在异乡打拼。

他们中有不少人,早起晚归挤地铁,忍受着单日往返120-240分钟的极端通勤。一路上车窗外风景从彩色霓虹到寸草不生,家只是短暂用来睡觉的地方。

“留下”和“逃离”的讨论常年在社交网络挤爆热榜,但这个困局破不了。当大城市背后的资源、生态、空间、机会和个体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链接,每个人当下所能做出的选择,都是立足现实,权衡斟酌之后的最好选择。

每年都有一批批人离开,也有更多的年轻面孔,带着新鲜和好奇涌了进来。

一线城市从来不缺年轻人。其中那些被故乡抛弃,又没有真正被异乡接纳的人,成为了没有家乡的人。

留不下的城市

好的城市是没有天花板的。各种各样的机会在这样的一线或新一线城市里产生。但城市机会的另一面,是居大不易。

城市门票背后的住房、教育、医疗及职业发展等问题,成为了稳定生活里不得不考虑的变量因素。最终能在大城市里留下来的终究是少数,更多的人在无人知晓的时刻,一批一批离开。

最怕老板突然的关心

几年前,职场人的流动性非常强,大家热衷于通过跳槽的方式来涨薪或收获更好的发展机会,而现在大家普遍“稳字当头”,别说涨薪了,都为了保住工作而拼命地互相卷起来。

一位在知春路大钟寺上班的互联网员工表示,人在体面厂上班,却常凌晨下班。他几乎24小时在线,随时可能接到需求,并且不敢对这些需求说NO。

因为他需要2个月设定一次OKR目标,最后评定绩效时还要邀请所有合作较多的同事参与互评,因此平时根本不敢得罪同事,面对同事不断提出的各种工单,不敢拒绝,只能加班加点交付,有些需求做到凌晨三四点才能勉强完成。工作久了,自己就成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接单机器。

西二旗某大厂专家凌晨四点下班到家,竟然在自家客厅遇见了在某外企工作的老公。早已习惯对方加班不回家的双方,同时吓了一跳:你怎么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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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日深夜,灯火通明的北京新中关E世界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即使这样,打工人离被解雇也许只相隔了1小时而已——某天晚上,办公软件上突然弹出了老板的小窗消息:有没有空,聊一聊?

接着,就是无数个参与了“聊一聊”的打工人,曾经面对过的场景:

双方找个地方坐下来,在15-30分钟的谈话中,领导先是肯定了你的成绩和贡献,再描述公司或业务遭遇了困难及调整,接着表示抱歉,明确告知要裁员。最后还以个人身份表示理解,解释这个决定不得己或者干脆不是自己做的决定。

员工这边先是表达了震惊或伤心,再次感谢团队和领导的栽培,最后问了下有没有赔偿。有,跟HR谈金额;没有,双方再谈预期。最终的结果是其中一方妥协,或者双方反目走劳动仲裁。

搞不定的积分落户

因为年年积分落户只差一点点,一位北京朝阳家长终于决定支付30-40万的高额学费,把自己的学历从本科提升到MBA。只为了在积分中增加0.5分。在北京,0.5分意味着可以在积分落户排名中,可以甩开好几千人。

去大城市拼搏的打工人,大部分无法解决孩子的户口,而户口则关系着孩子去哪上学的问题。

六七年前,为了能让孩子就读海淀中关村某小学,中关村某厂专家小米举全家之力,以每米10万总价450万买了一套45平米的海淀学区房。但是因面积太小且房龄太老,住不下一家三代五口人,最后他们选择把这套房租出去,然后又加钱租了一套大一点的用于全家居住。

眼下孩子即将小学毕业,北京户口没解决,孩子小升初的考试能去哪考还不知道。

为了对抗积分落户不确定性带来的不安全感,小米一家商量后,把夫妻双方一方的户口,通过中介以人才引进的方式落户天津,并咬牙在天津贷款购得一套学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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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1日摄于清华西门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这是北漂为了孩子求学准备的plan B:如果小升初时搞不定北京积分落户,就送孩子去天津读书参加中考和高考。毕竟天津教育资源及升学率在全国数一数二,是北漂家长们除了北京之外的最优选择。

今年9月,本来是小米一家计划送孩子去天津读书的日子,但开学前,他们又犹豫了。

为了教育公平,天津开始围绕中高考生的考试资格,倒查起学生家长的落户情况。这一严查政策已经执行了两年,不少违规落户的家庭户口被重新审核:如果是通过人才引进的方式落户,但是人才并没有入津工作,相反在其他城市有工作有社保,他就违反了天津的落户规则,而这一规则曾在最初落户时的签字承诺中,有明确说明。

如果家长被判定为落户违规,不仅户口被取消,家里的孩子也会失去在天津求学的资格。

在中高考前失去考试资格,对考生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的户口被打回父母的原籍,最终他们要回到户口所在地参加考试。这种临考换地方对考生影响巨大——很多学生要因此被耽误一年甚至三年。这也成为很多北漂家长不敢赌政策的原因之一。

更失控的是,尚未成年的孩子自己在心理上转不过来这个弯:他们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的同学可以参加升学考,而自己在临考前被区别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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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1日摄于北京人大附小门口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听到这个消息,在深圳工作,已经把户口迁到天津,准备带娃赴津买房读书的二宝妈妈珠珠也犹豫了。她的情况几乎跟北京的小米家一模一样。政策之下,不敢赌了。

在中国门槛最高的城市,拼尽全力买了最贵的学区房,依然没有办法为孩子争取到一个确定的考试资格。这是很多北漂家长心中永远的痛。

伴随着备份方案的可能失效,很多家长们不得不去准备plan C:向下兼容,直接给孩子安排回原籍参加升学考试;向上继续卷,预留几年时间窗口,直接争取移民身份,再让孩子以华侨的身份回来参加高考。

一位海淀家长说,这样的时间周期可能长达7年,不确定性也更多。

回不去的家乡

一位定居在上海、在金融业从业的湘妹子说,自己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在潜意识里有了要从小城市(中部某地级市)走出去的想法。

“离开老家对我来说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她本科武大,研究生从上海top2名校之一毕业后,直接落户买房定居在了上海。

每当别人夸她履历优秀,她总说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单位,我就是学渣。”“大把藤校回来的人,有个哈佛毕业的姑娘,在我们单位做前台呢”。

金融从业者的风控意识远超普通人。她的房子在浦东交通比较便利的地段,两年前她主动降了杠杆——提前还了一大笔贷款,几乎快还完了。去掉房贷压力后她换了个更舒心的工作,不严格坐班也不太需要打卡,对应的,也主动做出了收入降低这一选择。但她为此身心愉悦,生活舒展。

不想回去

她表示从未考虑过从大城市回老家。“回去的话,毫无发展。”“别说我自己老家十八线了。我朋友最近从上海回了武汉,武汉基本上就找不到双休、交金的体制外工作,工资还低“。

现在的年轻人大城市打拼几年再回老家,会发现回去只有考编考公一条路,因为“当地的私企更卷”,而且都说消费低,也低不到哪里去,“大概就省了个房租交通费”。

在一线城市工作生活久了,跟老家的连接就在减少:在老家已经没有多少亲戚和朋友了。“关系好的同学基本全在外地,在老家的都是多年不怎么联系,而且本来也不熟的同学,大家成长轨迹也不一样,毫无共同语言。”

她准备过两年就把爸妈接到上海跟自己一起生活。这两年她爸妈还不肯过来,因为小区没有停车位,每次爸妈开车过来,都会因为没地停车而各种折腾。

她直言自己买房太晚了:“比我们同学们晚了一两轮,不然我也不必住新时代的滚地龙了。”换房的话,也的确是换不动了。

但是回老家,这是从来没想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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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19日摄于方恒时尚中心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另一个强制轨道

两个月前,前宇宙厂员工小S同学离开北京,回到家乡北方小城。她是头条早期的员工,在公司待了7年后,30岁那年被辞退。再看机会,能接到的offer就只有外包。她有些失落,直到她在这家外包公司,遇到了来自TikTok的前同事。

并不是每一个戴宇宙厂工牌的人,都好找工作。小S过去七八年的工作经验都是审核员。这一职位放到求职市场上,常常因为被认为“工作基础,积累不足”而被踢来踢去。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要回老家考公上岸。

她一边准备各个系统的报名和考试,一边也想着找个工作过渡,结果遭遇了没有工作可找的状况。小城里四面八方都是人情,即使小城里面超市收银员这种工作都是靠人情找的。

系统里的体面工作,月入两三千,挤破头也钻不进去——那需要三代人的脸面。

最终还是家里托人找关系帮她找了一个体制里的临时工:没有工资,但可以在里面收获实习经验。工作八年了,再次做回实习生。她现在唯一的收入,是断掉北京社保后,申请领取的北京失业金。

工作现实及落差

一位在上海读书的应届毕业生,讲述了自己毕业回成都求职的落差:在上海薪资不高但是965,成都给的薪资打七八折不说,还得995地卷。“就这还被一堆公司挂了”。北京360员工在从北京回到家乡贵阳,在谈及工资变化时直接说 :“标准直接打骨折,我是降薪50%回来的。”

今年3月,在上海工作了6年的克里斯夫妇,带着70万家庭积蓄,一起从上海裸辞回到了三线老家装修好的新房。辞职前夫妻二人年薪60万,除去各种税和开销外,每年小家庭能存下25万左右(不含公积金、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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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16日摄于北京轨道交通13号线西直门站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回去后他们发现,自己高估了老家城市的发展:他们专业所对应的行业在当地一共只有十多家公司招聘。每次去面试都会被面试官说简历很优秀,作品很棒,却给不出相应的待遇——底薪2000-5000元不等。

现实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这个待遇相当于收入打一折,甚至零点几折。虽然回老家会有降薪的心理预期,但是降到这个程度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不仅如此,这个薪资的的工作,在小城市竟然还全部是做六休一,法定节假日有些公司也给不全,五险按照最低基数计算并且不给缴纳公积金。工作内容也很单一,没有技术含量,做久了还容易被淘汰。

夫妻俩商量了很久,最后选择再次离开家乡,去了离上海最近的苏州发展。

一位北漂10年的女生“丫丫”表示,自己在回到老家一年后,又重新返回了北京,因为择偶几乎没有希望:“年轻的男生很少留在家里人身边,但凡有点头脑的男生都去大城市发展了。”

回到北京后,她才遇到了现在的先生,对方博士后出站前俩人领了证,先生在北京工作交满半年社保,她作为家属跟着落了户。

变化正在发生

今年春节前后,二宝妈妈小米和单亲妈妈小鱼在同一天被各自公司谈离职,他们都是大厂专家,在各自领域有十年以上的从业经验。

半年过去了,小鱼再次在今年的第二份工作中离职——她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经历2次失业,曾经活泼健谈的人,话越来越少了。

光圈消失了

小米还在跟公司死磕,谈不妥赔偿坚决不走:很快,她被关掉在公司的关键数据及管理系统权限,被甩了一堆永远做不完的事务性工作。从年初被谈话开始,她就计划好了,要么拿到高于公司标准的赔偿。要么要耗到年底,解锁了股票和激励再走。

漫长的职场拉锯战中,她在北京安定医院确诊了重度抑郁。抑郁的根源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自我怀疑:“我工作兢兢业业,业务能力也是专家,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有人曾提醒她要遵医嘱舒缓情绪,但她觉得自己必须撑下去。

此前她先生创业失败关闭公司,跟她借钱遣散了员工。如今先生没有收入,家里两套房贷,还有一家三代五口人都在等着她赚钱吃饭。离开现在这家老牌巨头,很难找到薪资对应的工作。

几个月前有个高端职业培训学校邀请过她去做合作讲师,但在提交讲师简历时,因没有博士学历而没了下文。她在互联网行业干了二十年,见证过行业的上升期。互联网行业最上升时,大厂履历一度有了可以当学历用的错觉。

如今,那些光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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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8日,昔日熙攘的中关村创业大街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现状急需改变

小鱼和父母一起,带着儿子在北京生活。她去年看上一套学区房,想买但手慢了半拍没抢到。

如今再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非常唏嘘:幸亏没抢到。如果真买了那套房子,好几百万杠杆加上去可就卸不下来了。掏空积蓄再赶上失业没有收入,房贷怎么办呢。她今年的上一份工作,是降薪入职的一家小厂,但那份工作没有撑过6个月。从离职到现在,又gap几个月了。

大公司或许要的是专家,小公司需要的则是随时能把核心焦虑接住并交付结果的人。她接受降薪求职,但现在工作迟迟定不下来。她的困境在某种程度上是群体困境:大厂HR拿到简历,一看到年龄,就自动筛掉了。

在北京,小米一家即将走入夫妻二人双双失业的收入困境。他们计划卖掉海淀的学区房,降低家庭杠杆。

但房子这东西不卖不知道,一卖吓一跳:传说中的海淀学区房,挂了数月无人问津。虽然纸面价格看起来甚至还在微微上涨,实际上已经无人接盘——学区房每9年才有一个附近学校入学资格。

小米家的学区房入学名额,孩子已经用掉了,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现在出售的应该是一个,价格昂贵但没有入学资格的、房龄和配套太老、住起来并不舒服的、连孩子姥姥都嫌老的海淀“老破小”。

至此,无人看房的困惑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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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23日摄于北京永利国际大厦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大厂员工转型

最近,西二旗产品经理lisa,也在计划卖掉自己北京北五环附近的房子,去海南定居。

她在资本圈工作的先生,已经gap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她准备去跟公司谈一次转岗,顺利就换个部门再试试,如果谈得不好,今年冬天就去海南。

夫妻俩面对变化有一种深思熟虑的底气。除了本职工作,他们还是旅行博主和萌宠账号的博主。换一种生活方式,虽然会面临短期收入下降,但同时他们也会因此有更多时间搞创作。

lisa的前同事素素和拓拓,几年前就离开了大厂,作为旅行博主在社交网络和短视频平台活跃。几年里,他们走完了半个地球,写了一本旅行书,还在微博、短视频等平台拥有了自己的一众粉丝,已经可以接商务了。

大厂工作多年的认知和经验,会内化在一个人身上。在下一次职业转型时,恰到好处地发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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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8日摄于北京望京绿地中心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五年前,“一颗果子”水果店老板桐桐在大厂做资源管理。更早一些时候,他曾供职于4A广告公司。创业后,他发现这些技能一点没有被浪费。现在他的店一年几百万流水,成为了当地最有名的高端水果店。

在行业一片裁员讨论的嘈杂之中,上海一位健康行业的CEO一直在招人。他想把这些带着大厂标准和优秀认知的人招进来,提高自己团队的业务标准。

大厂技术专家C叔,在上家公司拿了3个月的大礼包后,不到2周就找到了新工作。新公司是个年轻团队,收入虽比不了大厂但离家更近。他的技术能力现在是那家公司技术天花板。老板经常跑来问,要不要给你增加几个HC,让HR帮你招人。

这个中秋节,水果店老板桐桐忙着和员工一起,打包中秋礼盒;程序员超叔要赶去天津,陪母亲到医院做检查;lisa两口子假期常带他们的狗子去户外玩。她说离开北京去海南后,就会换一种生活方式。结婚十几年家里一直是两个人带着猫猫狗狗,等生活节奏慢下来,也考虑要个孩子了。

年轻人没有老家

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几个城市的地铁里程加起来,超过2700公里。日复一日的地铁循环往复,吞吐着几千万中国最快节奏里的城市打工人。

每天清晨,人们从一排排水泥格子里出发,通过毛细血管一样的地铁,被运往城市另一端的一群水泥盒子里工作。深夜,人群又都鱼贯而出,涌入地铁,按照四通八达的管道流水线原路返回出发的地方。

为了更好的生活,打工人在北上广的每一天都要打怪升级:买了学区房的发愁户口,有了户口的卷不到理想学区;户口学区都有了,大人工作忙孩子学习不好;孩子学习好,家长失业了,又要担心面临房子断供。为了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城市毛细血管里的每个人都在持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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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27日北京地铁,年轻人在玩手机,长者在读罗素《权力论》 图片:王亚亚 周文远

如果有年轻人轻飘飘地说,不如就回老家。会有很多人羡慕他们的年轻单纯。回老家的门槛并不比留在城市低:有人成功回去了。但他们几乎无一例外的满足了以下条件中的一条或几条:欲望特别低,能力特别强,家底特别厚,心态特别好。

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郁哥看到外地同事回爸妈家里,偶尔会有一些羡慕。他说,你们还有老家可以回,我能去哪呢?我就生在这里。我也一样要还房贷,担心失业。人潮汹涌的大北京,早已和他童年记忆里的老家不一样了。

对于更多果断选择离开老家,去到大城市的人来说,他们想用这代人的努力,换来下一代人的更高起点。北上广深是一种生活方式,打工人根本没有老家 —— 一切都是深思熟虑的一种选择。

还在跟公司僵持离职赔偿的小米说,大城市虽然辛苦,但我从不后悔我有两个孩子:因为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对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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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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