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12月9号,微信开放了视频号的自制红包封面权限,从此定制红包封面不再是大型企业或机构的专利。从微信的角度看,开放视频号的红包封面制作权限可以吸引更多用户使用视频号,从而壮大自己的视频号生态。尤其农历新年即将到来,谁又不想在过年“红包大战”时在亲朋好友面前秀出“极具个性”的红包封面呢?
12月9号,微信开放了视频号的自制红包封面权限,从此定制红包封面不再是大型企业或机构的专利。从微信的角度看,开放视频号的红包封面制作权限可以吸引更多用户使用视频号,从而壮大自己的视频号生态。尤其农历新年即将到来,谁又不想在过年“红包大战”时在亲朋好友面前秀出“极具个性”的红包封面呢?
不过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微信的预料,尽管在微信红包封面的微信指数在十二月底与农历新年前屡创新高,在2月1日更是超过了1.3亿万,日环比高达216.54%,但视频号的微信指数除了12月28日突发破亿以外,其余时间都异常平静,停留在800万上下。
那问题来了,按照微信的逻辑,红包封面应该是和视频号相互关联的两个热点,即使考虑到机构红包等因素,红包封面的微信指数也不应该领先视频号这么多。这些“多出来的”的红包封面,究竟从何而来?
很简单,用户花钱买来的。
微信红包,里面外面都是生意
其实早在12月9号微信红包封面开放视频号制作之前,网上就有出售,或在特定条件下“免费发放”红包封面的情况。按照最初的设定,“红包封面”应该是各企业买给自己员工的福利,或是向公众派发的广告赠品。毕竟这些红包封面上都有着大大的品牌标志,用户每次发红包都等于给品牌做广告。
微信的红包封面已经成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抢夺数量稀少的红包,甚至比抢购热门数码产品、奢侈品更加困难。日前,微信派官方表示,将会在春节周期内发放超过5000万的红包封面,但根据此前红包封面被一扫而空的情况来看,这5000万个红包封面似乎也是杯水车薪。
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限量派发的品牌红包很快就成为大家互相“炫耀”的资本,之后更是成为了少数人的“商品”。比如LV、Gucci、Supreme等品牌的红包封面,在闲鱼与“红包贩子”手中就一直是畅销商品——一个免费领取的红包序列码,甚至可以在闲鱼上转手以30元出售,可谓是“无本万利”。
而12月9号的开放的个人红包封面,则是将各“商机”彻底点燃——随着红包封面制作成本的直线下降(10元/个降低至1元/个),一条关于红包封面的成熟“产业链”也浮出了水面。
简单来说,一条红包封面的“产业链”从源头的“图源”到末端的“消费者”,大致可以分为“图源”“制作”“分销”“二级分销”“消费者”这五个角色。其中“图源”顾名思义就是提供红包封面原始素材的画师或摄影师,但就像大家想的那样,由于国内没人注重的版权规定,市面上流通的绝大多数红包封面都“省略”的图片采购这个步骤,基本上都是制作者在互联网上随便找来的图。
有了图源,接下来就是“制作”,这也是整条产业链中存在不可避免固定成本的环节——根据微信红包封面页面的指引,每提交一个红包封面,微信将收取一元的费用。尽管这个“硬性成本”不可避免,但在高达500%的利润率面前,这点费用还真算不上什么。
审核通过意味着红包封面进入到“分销”环节。“分销商”会从制作者手中大量采购序列号,或者干脆自己一手包办制作与分销两个环节,以将利润空间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同于各位在微信朋友圈或微博上见到的“二级分销”,这里的“一级”分销商无论是规模还是利润空间都大得多,部分分销商的利润甚至足以支撑他们为此专门建立一个“线上商城”。
以某红包封面商城为例,尽管这只是一个基于快速建站模板的小网站,交互界面也非常简陋,但在简陋的背后分销商已经打通了一条完整的支付路径:不支持微信支付以避开微信监管,使用其他类目(水果店)的支付宝收款端口掩人耳目,通过QQ发放序列号再次绕开微信监管。这套成熟的分销体系将分销商与终端消费者隔离开来,让经销商在赚取高额利润的同时“卸下”自己的风险。
赚的就是信息差
刚刚说过,我们在微信朋友圈或微博、闲鱼等平台见到的一般都只是“二级分销商”,或者说“二道贩子”。他们不参与红包制作与采购,只对终端消费者“负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技术含量低——在我看来,这些“二级分销商”可以说极具互联网思维:他们的利润,完全建立在“信息差”这一概念上。
回到刚才说的商城,这其实也是二级分销“拿货”的地方。尽管网站的右下角有登录的功能,但整个购买流程其实完全不做任何要求;除此之外,网站也没有最低购买数量的限制,也就是不存在批发与零售的区别。
换句话说,二级分销商既不需要“交钱进群”,也不需要“垫资进货”,他们只要把商城里的图片下载下来,再加价卖给终端消费者就够了。当然,他们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因同行举报或版权原因,已经生成的红包封面后可能会“失效”,此时终端买家第一个找上的肯定就是二级分销。
但刚刚说过,二级分销是一个完全基于信息差的,赚多赚少只看胆子的“无本万利”行业,在足够高的利润率面,即使给买家“全额退款”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当然了,除了这条成熟的产业链外,“私域流量”概念的兴起也催生出另一条“致富道路”:部分公众号会以“免费红包封面”为噱头要求买家加微信并完成某些“推广任务”。对于账号运营者来说,这其实就是在用红包封面“买人头”。
千篇一律的“个性化”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个微信红包的封面吗?连红包都不是,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在我看来,红包封面的流行,本质上是封闭环境内群众个性化需求的体现。
最初在接触这个选题时,由于刻板的固有印象,我以为红包封面的用户画像应该是中年群体——他们有发红包的刚性需求,同时对互联网也相对陌生,不能自制红包封面,而且“花钱买红包”这个逻辑在过去十年里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需要重新建立消费习惯。
但没想到的是,在与一位“兼职封面卖家”的交流中得知,红包封面的消费主力更多的是年轻群体,生肖与猫相关的红包封面也占据销量榜首。发红包对年轻群体来说并不是什么“硬性任务”,猫相比过年红包,也更像是个人喜好的展现。也就是说,这些“高价”买来的封面,其实就像QQ的气泡、微博的卡片、视频网站的头像框一样,是一个基于“个性化”需求创造出的市场空缺。
但问题是,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个性”,还算得上“个性”吗?你能买,别人也能买,这种流水线批量“生产”的虚拟商品,真的是追求个性的年轻人彰显个人品味的正确方法吗?延伸开来,那些在广东、浙江甚至是东南亚血汗工厂批量生产的“成衣”潮牌,又算得上是个性的表现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能肯定的是,红包封面的“产业链”不仅不会随着新年假期的结束而消失,还将继续“壮大”下去,让更多人的账户余额实现“10W+”,而在红包封面的“盛世”中,视频号将是唯一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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