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义勇军进行曲》响起,站在领奖台上的徐梦桃一边唱一边任由眼泪流下来。为这块金牌,她拼了20年。接受了4次大手术,半月板切除了近70%,忍受了近12年的“求之不得”。
在过往,每届奥运会,我们都会听到徐梦桃这样的故事。甚至,很多现役运动员的经历,都与徐梦桃有着相似之处。
梦想的坚守
徐梦桃最早练习的项目是体操。1998年,8岁的她入选辽宁省体操队。12岁时,她参加省九运会摘取3金2银1铜。如果顺利,她也许会是下一个刘璇,或许2008年北京奥运会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但天不遂人愿,她的身高超过了160厘米,只好转项到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
得益于体操的基础,徐梦桃年少成名,在19岁时就获得了世界杯冠军。到北京冬奥会之前,她已经拿到了26次世界杯分站赛冠军,加冕世界杯历史第一人。
纵然有无数冠军,但她唯独缺少的就是奥运会金牌。从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开始,她踏上了艰辛的筑梦之旅。
温哥华冬奥会上,第六名;
索契冬奥会,亚军;
平昌冬奥会,无缘奖牌;
熬了12年,每届都是冲金点,但最终都未能圆梦。伴随这12年的是,膝盖前交叉带断裂、内侧副韧带扭伤、内侧半月板后角变形、多发骨挫伤、关节积液……
北京冬奥会可能是30岁的她能参加的最后一届奥运会。当最后一跳平稳落地,跳出全场最高难度,徐梦桃尽情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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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梦桃这代运动员身上,这样的故事在不断上演。
“四朝元老”、刚刚获得自由式滑雪男子空中技巧金牌的齐广璞,最初练习的是蹦床。10岁时,被选拔到长春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队。另一位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运动员贾宗洋,最初练习的也是体育。2002年,11岁的贾宗洋开始转练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王心迪最初也是进行体操练习,12岁才开始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练习。
2015年《中国滑雪产业白皮书》显示,1996年中国滑雪产业才刚刚起步,到2000年全国雪场不超过50家。在产业尚不发达的早期,他们的牺牲、坚持,他们的负重前行,撑起了过去20年的雪上项目。
热爱的力量
而这一届冬奥会,我们听到了不一样的故事。
同样站在领奖台上,不到18岁的苏翊鸣笑容满面。一手举着金牌一手指天,自信而骄傲。他甚至在赛后采访时表示,“我还有1980度的大招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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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4岁被父亲带到雪场滑雪,苏翊鸣就与滑雪结缘。但对于成绩,他更注重的是“快乐”。
早些年的采访中,他把自己称为“单板王”,中二又热血。在2013年的一段采访中他表示,“我不想把滑雪当成专业,就是业余爱好。如果走专业天天练我会觉得很腻,就再也不想听见滑雪这俩字儿。如果当做业余爱好,我每天都想玩儿,就很开心。”
热爱让他一直“泡”在滑雪场,直到15岁他才决定做职业选手。仅仅两年时间,他便登上奥运会,两次站上领奖台。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快速地跳出成绩。张嘉豪的故事似乎更契合多数滑雪爱好者的画像。
1995年,张嘉豪出生于北京,家境并不富裕的他毕业后成为一名面包师。2012年,17岁的张嘉豪第一次踏上雪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2016年底,21岁的张嘉豪从酒店辞职,一边打工、一边滑雪。
接受滑雪很晚、年龄不占优势,但凭借一腔热爱,张嘉豪仅用了5个雪季的时间就跻身国内一线滑手之列。为了实现进入奥运会的梦想,在疫情尚未平息的2021年,他孤身一人赴海外参加各类比赛争取积分。自己解决差旅、自己坚持训练,还要时刻留意饮食、注意保护防止出现伤病问题。一年时间里,他辗转世界各地。
最终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他没有拿到奥运会入场券,但他成为了奥运解说的嘉宾。在解说中,对每一位选手的精彩表现,他都发自内心地替他们高兴,这也是热爱的力量。
“金字塔”
在苏翊鸣、张嘉豪的故事背后,是滑雪市场的不断跃迁。
2015年的《中国滑雪产业白皮书》显示,从2001年开始,我国的滑雪市场快速发展。到2010年国内滑雪场总数达到270家,10年间增加了4倍多。到2015年,国内滑雪场数量达到568家;滑雪人次达到1250万人次。28家样本雪场反馈的数据显示,平均每家雪场的教练人数达27.36人。
当前,我国的滑雪市场需求,正在从体验迈入兴趣阶段。根据白皮书滑雪人数的模型测算,2020/2021雪季财年期间,参与滑雪的人数为1086万人。其中,一次性体验滑雪者占比由2019年的72.04%下降至57.64%,滑雪爱好者比例明显上升。2020-2021年度,滑雪者在国内滑雪场的人均滑雪次数由2019年的1.60次上升为1.91次。
滑雪场数量的增加,让更多青少年可以在更小的年纪接触到滑雪,从而对滑雪产生兴趣。
同时,冬奥会的热度让滑雪走进大众视野,让更多青少年有更好的条件、较早接触专业的培养。国家体育总局联合多部委先后出台《冰雪运动发展规划(2016-2025年)》以及《群众冬季运动推广普及计划(2016-2020年)》,其中着重强调大力普及冰雪运动。要突出青少年学生重点,积极推行“百万青少年上冰雪”和“校园冰雪计划”,夯实冬季项目发展的人口基础。
孩子不仅仅是未来的市场,一个孩子也将带动一个甚至几个家庭参与到滑雪运动中来。
本届冬奥会,雪上项目取得历史性突破的表象下,老将们的热爱与坚持让人动容,谷爱凌、苏翊鸣等新生代运动员展现的精神面貌让人欣喜。随着滑雪市场的基础筑牢,或许有更多孩子可以从小就接触滑雪、爱上滑雪,更多孩子可以在玩耍中实现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