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壹娱观察 波诺2022的戏剧市场“静悄悄”。一方面是在消费端，剧目演出、戏剧节被取消、延期，让剧迷等到“头秃”；另一方面则是从业者的无奈，受演出取消影响，戏剧人们一边忙着搭台，一边忙着处理取消，戏剧人魏嘉毅就对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表示，去年一直在周而复始地“不断取消又不断计划”的过程之中，不少作品能演出，也受到“50%上座率”限制，导致“报复性消费”迟迟不来。但戏剧市场也有许多“曙光乍现”的事件值得关注。无论是《弗兰肯斯坦》首个中文版舞台剧一票难求，还是因为“1元观剧”上热搜的《醒狮》成功出圈，以及7秒售罄的乌镇戏剧节，亦或坚持8年的“新现场”，他们更像是狭长隧道里的一束光，让悲观许久的从业者们看到希望，还能再咬牙坚持一段路。因此，虽然总体来看，今年的戏剧市场似乎也如二级市场一样，是“曙光乍现，但隧道很长”般的存在，但悲观背后也有值得期待的新产物不断孕育，这些力量终究汇聚成2023年的前奏——创作者们不断发力，创作出优质剧本；戏剧行业融资“细水长流”，不仅让从业者喘了口气，也让整个行业提了口气；演艺上市公司“逆势增长”，让投资人们也看到了新希望。未来，在防疫政策的不断完善、宏观经济的不断上行、利好政策的持续加码多因素叠加之下，2023年的戏剧市场也会更好。国外引进剧目回归，国内外戏剧市场交流日益频繁；《歌剧魅影》中文版等优质剧目官宣巡演，也将为2023年戏剧市场带来新活力；居民消费意愿上升，上座率不断提升；“居家”期间创作的新剧目进入排练、进场阶段，新剧目也将不断涌现……戏剧市场终于要被盘活。2022年，戏剧市场不好过
无论对从业者还是剧迷来讲，2022年想成功看场演出，真的太难了。在互联网大厂工作的剧迷泽薇平时工作很忙，但往年也能保持一到两月去一次剧院的频率，到了今年做年终盘点时却发现今年只看了一场，她告诉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今年买的票很多都取消演出了。北京的媒体从业者、剧迷乐乐也表示，去年只看了三部作品，与往年相比减少了80%观剧量，而剩下的时间，也被jordan Peterson访谈和 jimmy O yang脱口秀代替。戏剧从业者也不容易，他们想成功演出一部作品也“难于上青天”。“好戏”主理人、戏剧人魏嘉毅今年的新戏《你想吃雪糕吗》因为疫情等原因多次取消。他在好戏公众号中写道，“《你想吃雪糕吗》这部2022年的原创新戏，分别在3月，6月，8月，12月四次宣布过演出”，但最终只在八月演出了一轮，完成了6场演出。魏嘉毅告诉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当时演出一边取消，但还是要一边不断计划新演出，“当时每天主要就在处理取消的事”，他表示，去年一直在周而复始地“不断取消又不断计划”的过程之中。这些被取消的演出中，既包括在剧院的演出，也包括剧组在阿那亚戏剧节的演出。今年6月，阿那亚戏剧节发布公告，表示“因新冠疫情的影响，阿那亚戏剧节组委会经综合考量，遗憾决定原定于2022年6月30日-7月10日举办的阿那亚戏剧节取消。”一位网友在微博表示，“阿那亚真的是满足了大家很多的美好以及对于艺术的憧憬……也真心希望明年一定要再见面”。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仅是阿那亚，另一场备受瞩目的戏剧节也默默延期。往年十月举办的乌镇戏剧节今年悄悄改道十一月底，推迟了一个月有余，当然，对于剧迷和戏剧从业者来说，能演出已经是最大的胜利——这比“2020年乌镇戏剧节宣布延期到2021年举办”的消息温和太多了，就连黄磊也在媒体见面会中表示， “今年很难，但绝不是最困难的一届”。即便是能成功演出，2022的戏剧市场似乎也没能等来外界一直宣称的“报复性消费”，因素之一，是宏观经济对居民消费预期的影响导致了报复性消费受影响。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产业经济研究所和新华社等联合发布的《中国消费预期指数报告2022》的研究表明，2022年，包括旅游、文化教育娱乐等在内的品类指数都呈现了下降趋势。不过，戏剧以及线下演出行业的观众并非“担心取消演出所以遇到喜欢的作品就不买票了”这种绝对化的心态，在面对喜欢的剧目时，剧迷还是会选择购票前往。泽薇表示，虽然她今年买的《我不是潘金莲》等作品都取消了，但在此之后遇到喜欢的作品还是会直接买，乐乐也告诉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只要是我想看的剧，会先买上”。她表示，如果是喜欢的作品，如果取消也是没办法，反正票钱可以退回。但也有观众表示，在面对“看或者不看皆可”的剧目时，心理惯性往往会让剧迷选择后者，这无形中也让剧目损失了一部分潜在受众，进而影响了销量。而且，即便是剧迷想要“报复性消费”，也受到了上座率的限制。7月，被封控两个多月的上海渐渐从停摆走向复苏，上海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的《关于部署“场所码”“数字哨兵”工作指引》表示：“电影放映场所……上座率限制在50%以内，间隔落座。”魏嘉毅告诉壹娱观察，剧院也遵从了电影院的规定，每场演出限制50%人数。更重要的是，消费端的观众2022过得实在太“累”了。往年还能精致打扮后和朋友相约去剧院观剧的时光，被各种烦心事儿缠绕消失殆尽，周末只想在家“躺平”了，乐乐向壹娱观察吐槽，“我今年一整个就是疲劳和浮躁，没有精神去想这些娱乐的事了。”“门票一元”与“单剧售罄7.07秒”
2022虽然糟心事儿不少，但戏剧市场还是有很多“曙光乍现”的时刻。7月末的一天，开始在社交平台上流传着一张有点儿“包浆”的图，简短介绍了《醒狮》线上演出的消息：“广州歌舞剧院的《醒狮》……因为疫情最终还是取消了。”图中表示，因为已经搭台、演职人员都已经就绪，就地取消太可惜，因此转为线上直播，“门票一元”。无论是在微信私域还是在微博等公域流量池，这条消息因为“疫情”叠加近年来发生的各种心酸场景引起了网友的情绪共鸣，瞬间在社交媒体进行了多轮转发，在7月21日演出当日，最终收获了320余万观众付费观看。线上的观演热情也传导到了线下，八月份在广州大剧院演出的《醒狮》开票后也售罄。《醒狮》的移动端线上观剧模式也让从业者有了更多思考，与之对应的，是“新现场”这一品牌多年的坚持。2022年是奥哲维文化的“新现场”成立的第八年，在与各地剧院、影院等合作的过程中，成为了一座连接国内外戏剧文化的桥梁。进入年末，《初步举证》再次成为点燃戏剧圈的一把火，这部作品在豆瓣评分9.5，也引起了不少网友在社交媒体“按头安利”，进入2023，《初步举证》热度不减，有网友在微博表示，“到底啥情况，第一次看到居然售罄了”。不仅是《醒狮》和“新现场”，乌镇戏剧节也让外界看到了消费端的真实反应。11月底的乌镇已是冬意浓浓，而且疫情发展飘忽不定，但依然阻挡不住戏剧迷的热情。延期一个月的乌镇戏剧节开票当日，“抢不到票”成了剧迷最大的呼声，在社交媒体上，不少剧迷“求转票”，史航也延续多年的求票惯例，在微博置顶，表示“求票、换票、联络、求助，会一直置顶到戏剧节结束”。据《浙江日报》报道，乌镇戏剧节的门票开票半小时即全部售罄，乌镇戏剧节发布的数据战报也显示，单剧最快售罄只用了7.07秒，最高峰值的参与人次达到了一分钟十五万人，全网购票参与人数高达二十六万余人。乌镇戏剧节的7.07秒最快售票记录背后，当然有乌镇戏剧节自身的品牌特色，在乌镇街头不仅可以偶遇艺术家，还能与即兴戏剧、装置艺术、偶剧等近距离接触，沉浸式感受戏剧带给每一位戏剧爱好者的乐趣绝非一场剧目可以比拟的。但更表明，国内戏剧市场仍有巨大消费潜力等待释放，“戏剧+”的方法论模式仍可被复刻、沉淀，被更多复用。2023年，戏剧必有回响
事实上，不仅消费端依旧有“买买买”的动力，从供给端来看，无论是创作者、投资者还是大公司，他们的表现也为新一年的戏剧市场带来更多新信心。纵观2022年戏剧市场融资事件，据壹娱观察不完全统计，既有沉浸式线下新文娱服务商妍嘉文化获得茵芙美讯的战略投资，也有在线票务搜索预订平台SeatGeek也在9月获得了Accel Partners领投的2.38亿美元的E轮融资。这表明，线下演出市场的价值仍被市场看见，也让线下演出的从业者们得以喘口气。SeatGeek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Jack Groetzinger认为，疫情已经从根本上重塑了人们思考他们想如何在户外度过珍贵时光的方式，他在获得融资后曾表示：“这笔新资金让我们能够加大对客户的支持，因为我们都想要让这个陈旧的行业变得更好。”事实上，今年戏剧市场融资数量不多，与文娱行业融资基本盘也密切相关。根据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文创金融研究中心近日发布《2022年中国文化产业投融资报告》显示， 2022年1-11月，文化产业投融资市场整体融资次数与融资金额同比分别下降50.1%和82.5%。私募股权市场与并购市场发生融资事件次数较2021年同期分别下滑42.1%与36.3%。
从创作端来看，创作者们在疫情期间不断发力创作，创作了许多高质量的新作品。早在2021年，大麦当然有戏就关注到剧本问题，当然有戏主理人李婧曾告诉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中国音乐剧行业面临的问题之一即是缺乏专业的创作人才和好的剧本。2021年，大麦“当然有戏”推出“新音乐剧孵化计划Fly Plan”和“1+1青年导演戏剧制造计划”，从0到1孵化新作品，在当年推出话剧《杂拌、折罗或沙拉》后，2022年大麦“当然有戏”的《单宁》再次引发公众关注，也是乌镇戏剧节7.07秒售罄新闻背后的“主人公”。从演艺公司的角度，宋城演艺作为窥探线下演艺市场行情的一个入口，2022年Q3业绩表现高于预期。根据财报显示，2022Q3，宋城演艺实现营业收入2.76 亿元，同比减少了1.66%，但归母净利润却同比增加93%以上，实现了1.05 亿元归母净利润，扣非后归母净利润1.25 亿元，也同比增加了140.16%。据中信建投研报显示，宋城演艺 Q3 营收同比略有下降，然而利润明显好转，单季度实现归母净利润1.05 亿元，为2020 年疫情以来单季度业绩第二高，仅次于2021Q2 的2.46 亿元，主要原因为公司Q3 演出场次逐渐恢复迎来增长，与上半年多数景区关闭相比明显反转。
宋城演艺2022年Q3财报最让剧迷兴奋的，恐怕要数2022年的倒数第二天《歌剧魅影》中文版宣布全国巡演的消息了。12月30日，官方宣布《歌剧魅影》中文版将于2023年5月3日于上海大剧院首演，并将开启全国巡演。据公开资料显示，阿云嘎、刘令飞、何亮辰三位演员将成为中文版舞台上的初代魅影。这无疑为2023年戏剧市场带来了新的活力。2023年，在防疫政策的不断完善、宏观经济的不断上行、利好政策的持续加码多因素叠加之下，无论是戏剧从业者还是剧迷都会更有信心，2023年的戏剧市场也会更好。未来，国内将不仅有《歌剧魅影》中文版，随着国外引进剧目回归，国内外戏剧市场交流将日益频繁。上座率也将不断提升，事实上，文旅部也在12月发布《演出场所防疫指南》，提出“原则上不对剧院等演出场所接待消费者人数比例做限制”，随着2023年居民消费意愿上升叠加政策不断发力，戏剧市场票房也将不断恢复。此外，一如前文所述，疫情“居家”期间创作者们创作的新剧目进入排练、进场阶段，无论是小成本还是大制作的新剧目，定将不断涌现带来市场繁荣。戏剧从业者和剧迷朋友已经等了太久，2023也被赋予了太多期待，但愿所有“念念不忘”，在2023都会有回响。*泽薇、乐乐均为化名声明：本文内容仅代表该投稿文章作者观点，不代表浑水号立场。未经授权不得随意转载，浑水号保留追究相应责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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