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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鲸财经记者 王涵艺
“防晒喷雾可能会导致白肺风险，相关提示能不能落实到每一个包装上？”“补水谎言何时终结？”“如果检测报告和各种榜单都有问题，那消费者还能相信什么？”
近日，一个关于“95后女研发工程师在护肤品行业大会上质疑专家”的视频引发关注。目前，视频中这名女子具体身份、所参加的行业大会信息以及她质疑的行业专家是谁等信息尚不清楚，但该女子所提出的三方面问题以及这些问题背后反映的一些行业现状值得讨论。
“对脸使用防晒喷雾导致肺炎”这个说法是否真实？
一位不愿公开姓名的急诊科医生告诉蓝鲸财经记者，一般防晒喷雾里的成分对身体是无毒的，不过有些防晒喷雾里确实含有较高风险的成分。“化学物质导致皮肤过敏比较常见，导致肺癌是个例，如果使用时憋气或捂住口鼻不误吸，喷雾对身体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事实上，一些防晒喷雾在销售时也有如何正确使用的提示。蓝鲸财经记者在购物平台以“防晒喷雾”为关键词搜索，随机选取了某款成人喷雾和儿童喷雾，均有“使用时请勿吸气”“呼吸道系统疾病人群不建议使用”的相关风险提示或使用注意事项。
一位在化妆品生产一线的研发人员告诉蓝鲸财经记者：“目前确实没有出台明确的条款要求防晒喷雾在包装上注明使用方法，但是很多防晒喷雾在详情页或包装上都会注明。”
化妆品行业管理专家白云虎表示：“是否需要在产品上标注一些可能存在的风险提示，类似烟草行业在香烟上标注的‘警示’信息，取决于行业规范和法规要求。多数情况下，CFDA（中国食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有专业判断，如需要，会制定相关法规条例，比如：关于防晒指数的标识是有严格要求的，防晒也属于特殊化妆品，是需要单独申请备案。”
成人防晒喷雾详情页 图片来源：截自淘宝
儿童防晒喷雾详情页 图片来源：截自淘宝
除此之外，蓝鲸财经记者还采访了日常会购买该类产品的消费者，大家均表示防晒喷雾避免吸入这是常识，就像“吸入雾霾、灰尘，可能引起尘肺”一样。其实不只是防晒喷雾，小孩用的痱子粉吸进去也有风险。
理性护肤发起人、同济大学皮肤学博士冰寒也在其科普文章中表示，防晒喷雾本身是安全的，不安全的是呼吸道吸入防晒喷雾。“正确使用防晒喷雾、避免风险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把它理解成‘防晒喷雾导致肺炎，绝对不能用。’这是片面和错误的。”
值得注意的是，防晒喷雾中添加的防晒成分中，可能有如二氧化钛的固体颗粒，其它可溶性防晒成分如乳化剂、溶剂等，被吸入呼吸道后，也可能导致肺受损。“因此，出于对消费者安全的考虑，特别是一些粗心、对此不是很知情的消费者，业界确实应当把风险提示印得更加醒目一些。”冰寒称。
“补水”是否是个谎言？
上述医生表示：“一般的补水护肤品确实是不能达到给皮肤补水的作用，最多就是在秋冬皮肤干燥的时候修护一下皮肤角质层，人的皮肤是能保持水油平衡的。”
补水产品，虽然不能直接“补”水，但是具有一定舒缓、保湿功效，能够短时间让使用者皮肤表皮含水量变高，减少水分流失，其实也就是普通消费者眼里的“补水”了。
有业内资深人士谈道，“视频里隐去了重要信息，只说是‘某某补水是无效’的。如果下‘补水产品无效’的结论，是断章取义。”
其实“补水”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叫法，并不是水分全部进入皮肤。就补水面膜举例，贴片面膜都具有一个作用叫做水合。简单来说，就是面膜贴脸上，会把皮肤角质层泡软，即皮肤水合。“皮肤水合之后可以加速营养物质的吸收，像是一种基础建设。所以补水是智商税这个点我是不认可的。”上述研发人员表示。
用完补水产品，水分依然会蒸发流失，更重要的是如何留住水分。市场上的“补水喷雾”，随身带一瓶，脸干了就喷；用力拍打试图让水分吸收等，其实都是因为不了解护肤原理造成的护肤误区。更有效的做法是趁着角质层短暂地水合时间，用保湿产品把水留住，留住水分就是大家常说的保湿、锁水。护肤是个系统工程，不能唯单一功效论。
防晒霜效果检测是否可靠？
蓝鲸财经记者了解到，防晒霜的检测标准方法是人体测试法。SPF值和PA值的测试中，需要人工去判读皮肤的红斑和黑素沉着情况。
对于防晒霜的人体测试法，各个国家标准不同。中国、日本、美国、澳大利亚和欧盟对于SPF测试使用至少10个受试者的人体测试法。其中欧盟标准是ISO24444；日本标准是日本化妆品工业协会JCIA；中国则是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2015。即使这些标准大体上要求一致，但在细节上的变化都会影响最终测试结果，比如对照品、涂抹面积、照射计量等。
这就导致哪怕按照要求测试出的结果，也会因为受试者的肤质、人种、状态，甚至季节等变量产生变化。所以，即便同一款防晒产品在两次人体测试中结果存在差异也很正常。
对此，冰寒认为：“防晒产品的检测机构是指定机构，管理相对严格，要有CMA认证，从受试者招募、进行实验、数据统计，到最后报告签发都要遵循规范，实验室还要定时复检和平行参考。取得防晒产品的检验资质并不容易，作假是不仅会砸饭碗，还会坏名声。如果我是一个防晒检测机构的领导人，是不会去冒这个风险的。”
对于以上观点，视频中的“维权斗士”95后配方师又是如何看待的，蓝鲸财经记者与“护肤品行业纪录片为了玲飞”账号博主进行联系，但截至发稿，暂未获得回复。
据36氪研究院数据，2022年中国精准护肤市场规模为488亿元，预计2026年市场规模将突破千亿大关，达到1236亿元。消费者对肌肤健康和肌肤护理重视程度越来越高，因此也更容易被“制造焦虑”。
对消费者而言，应当多了解相关科普知识，避免被刻意制造的焦虑“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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