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苹果订单，歌尔股份的底牌还剩什么？

前一段时间，本就深受关注的消费电子龙头歌尔股份在发布业绩预告修正公告以及员工持股计划修订稿后，再次成为了业界热议的焦点。

根据公告显示，歌尔股份修正下调了2022年度业绩预告，预计2022年实现归母净利润17.1亿元-21.37亿元，同比下降50%-60%。

本次下调，意味着歌尔股份将全年业绩预期下调23.51亿元-25.65亿元，2022年净利润同比将减少21.38亿元-25.65亿，业绩出现“腰斩”。

股价方面，歌尔股份股价2022年跌势明显，在遭遇客户“砍单”等一系列消息发酵后，全年股价下跌接近七成。

显而易见，失去大客户的歌尔股份正在面临至暗时刻，而靴子落地之后，其能否东山再起，仍值得关注。

歌尔估值面临重估

去年11月，歌尔股份披露了关于收到境外某大客户的通知暂停生产其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的事项，业内普遍猜测，歌尔股份这次丢掉的订单为苹果耳机AirPods Pro，主要原因是良率不佳。

受此消息影响，歌尔股份股价连续出现大跌，而2022年更是累计下跌接近70%，市值累计蒸发超过1100亿元。

对于砍单事件影响，歌尔股份仅在公告中简要表示，本次业务变动预计影响2022年度营业收入不超过33亿元，约占公司2021年度经审计营业收入的4.2%。

当时，中信证券按照33亿元营业收入的影响预计，其对应影响利润约2亿元，但同时，中信证券也表示，后续产能利用率下降导致的计提减值等影响仍然需要进一步观察。

果然，利润影响远不如2亿元那么简单。根据公告，歌尔股份修正下调了2022年度业绩预告，预计2022年实现归母净利润17.1亿元-21.37亿元，较上年同期下降50%-60%。

随着利空落地，歌尔的投资者一片哀嚎。有业内人士认为，市场此前已经对苹果砍单做出了反应，而本次业绩预告修正和此前的风险提示差异较大，主要原因是固定资产和存货是否需要计提减值，会计判断需要更慎重。

苹果供应商不好当

近年来“果链”企业的优势已经逐渐褪色，在歌尔股份之前，欧菲光也被彻底抛弃。

2021年3月，欧菲光被苹果终止了合作关系(但从2020年的20亿亏损来看，市场普遍认为更早的时候就被终止了合作)。随后，欧菲光业绩一蹶不振。截至今年三季度，公司净亏损已超过30亿元，同比扩大了超8倍。

股价方面，欧菲光在2020年7月一度超过20元/股，至今只剩5元左右，最大跌幅超过了70%。业绩、股价的双重打击，也让“欧亏光”的称号在股民间广为流传。

表面上看，为苹果打工，是一件颇为风光的生意。但真实情况却是，苹果借助强大的议价能力，压缩供应商盈利空间，将利润留在自家后花园。

而且，作为全球最顶尖的智能硬件企业，苹果对供应商的要求极为苛刻。为满足产品更新换代，供应商必须经常更新生产线，大笔进行重资产投入，因此纸面上的利润其实含金量并不高。

以欧菲光为例，2016，欧菲光开始成为果链一员，2020年被踢出果链，四年时间里欧菲光营收从260亿，一举突破至500亿，固定资产也从50亿上升至110亿。看似风光的背后，净利润却没有高增长，四年仅赚了15亿，反观固定资产涨了60多亿，或许这4年时间挣得钱都用来扩产买果链的装备，为苹果打工。

歌尔股份也是如此，其对苹果的依赖，财报数据上体现得一清二楚。

2019年至2021年，歌尔股份的“客户一”销售收入分别为142.88亿元、277.6亿元和332.39亿元，3年间增长1.33倍，占营收比例分别为40.65%、48.08%和42.69%。

以2021年为例，歌尔股份客户二至客户四销售收入共计344.57亿元，整体略高于“客户一”，而“客户一”毫无疑问就是苹果。

但唯苹果马首是瞻，却没给歌尔股份带来足够的好处。

自2008年上市以来，公司共赚取了175亿元的净利润，但自由现金流却失血82亿元。今年三季度，其13.14%的毛利率水平也创下上市以来的最低值，而智能声学的毛利率仅有9%。

为巨头打工赚的钱，又必须重新投到新的研发、人工、设备、厂房和生产线上，最终无奈沦为“打工人”。

押宝VR等待曙光

值得注意的是，与富士康、立讯精密还在全心服务苹果不同，歌尔股份依靠声学起家，其在做深声学业务的同时也在拓展多元化布局，强化抗风险能力，成为一家更加独立的智能硬件公司。

凭借早前为苹果代工积累下来的资本，歌尔股份迎向下一个风口——AR/VR设备。

早在2012年开始，歌尔股份开始布局AR/VR业务，并成立合资公司、收购国外音频技术公司等。这两年，歌尔股份则加速转向VR市场，或是为了摆脱对“苹果的依赖症”，但这也无异于是一场“豪赌”！

2020年，歌尔股份拿下VR龙头Meta Quests2的独供大单，到目前歌尔股份已是Mate和Pico等厂商VR的核心代工商，VR代工市场份额高达70%以上，堪称是VR设备领域当之无愧的代工龙头。

歌尔股份表示，今年前三季度，公司的VR(虚拟现实)、智能游戏主机等产品销售收入增长，营业成本相应增加43.16%至644.1亿元，研发费用同比增长40.05%至34.91亿元。

光大证券认为，伴随消费级VR在硬件端及软件端的同步成熟，VR产品已处于大批量出货前夕，歌尔股份已与Meta、Pico等国内外头部厂商形成深度合作。光大证券预计VR/AR（增强现实）方面业务将从2023年开始贡献收入。

歌尔股份在接受投资者调研时曾表示：“虽然全球消费电子行业近期表现不佳，但市场低谷中也蕴藏着新的机会。消费电子行业的增长驱动力，将逐步从传统硬件向新一代智能硬件切换，VR/MR/AR、智能穿戴等产品将有望成为消费电子行业在未来5到10年乃至20年中最核心和最具确定性的机会，公司以及公司的众多全球知名客户均高度看好这些产品的发展，公司也会积极把握行业机会。”

近期，歌尔股份也对外表示，公司会坚持零整结合的战略，积极推动声学、光学、微电子和精密结构件精密零组件产品和VR/AR、智能可穿戴和智能家居等智能硬件整机产品业务发展，还在积极拓展的一些汽车电子、触觉等新业务方向。

对于歌尔股份来说，被苹果牵制，导致毛利率受限，只能追寻更高的代工份额，而歌尔股份所依托的VR/AR设备会不会如期带来新的增长空间，还存在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