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者网》乔锐
相比往年一片欢声笑语，牛年除夕的发小群里，大家更多在分享焦虑。
父亲“养”着的烧烤店老板
30多年前，小于的父亲老于推着一辆小车从农村来到了这座北方工业省会城市，在街边卖起了烧烤，老于开朗的性格和日渐娴熟的手法渐渐为自己“烤”出了口碑，“经营场所”也从流动的街边小车变成了两层楼的“餐馆”。
从小在烧烤架旁长大的小于耳濡目染，深谙餐饮经营之道，在大学毕业后便一直在烧烤店里帮衬。
作为老于30多年的“烧烤粉丝”，我父亲一次在烧烤店内举着啤酒杯和我说，老于从一辆小车干到现在，身上有常人没有的优点，而老于具备的优点小于身上都有。
最了解小于“烧烤天赋”的当然还是老于。2019年底，择一吉日，老于为小于张罗了分店，在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两层楼的烧烤店开业了。
开业当天，店铺门口摆满了花篮，从各家商会到企业老板，都给这座城市的“烧烤老字号”送来祝福。毕业不久便当了大老板的小于也让朋友们羡慕不已，然而，小于的“意气风发”持续了并不久。
2020年春节，疫情肆虐，烧烤店被迫停业，一直到四月末才卷土重来。同刚开业时候火爆的生意相比，此后肉眼可见，店里始终上座率不高，雇佣的服务员和烧烤师傅也逐渐减少，到2020年底我准备离开家乡赴深工作时，数千平米的店里只剩小于和小于的妹妹两个“员工”。
小于抱怨道：“都说疫情过后会出现报复性消费行为，人们的消费都‘报复’到哪里去了？怎么我这店里还是生意不好？GDP 都反弹了，我店里的流水还在下跌？！”
到了2021年的除夕夜，小于已然没有像往年一样嬉笑的心情了:“老店都是几十年的老顾客，只要我爸还在店里就不会赔钱，可我这分店被疫情影响太严重了，现在店里每个月的房租都是老店那边的营收补贴，以后你们再来，酒可不能白喝了！”
就在我们起哄说“于老板”的红包太小时，大家也失去了到店畅饮的“特权”。
“最年轻主任”想改行了
除夕夜，小于开了个情绪化的头，刚在家喝到微醺的老王便“共情”了。
老王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美资企业，公司近年来在中美两地大量融资，完成了一系列的收购并购，意图扩张经营。
老王毕业便加入了公司，从业务助理开始做，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已成了公司在全球最年轻的区域业务主任。
他是朋友里工资和年终奖最高的，往年在大伙的起哄下，老王发出去的红包永远是最多那个，他也从未在意。然而，在小于起了头之后，他也发了一个“小额红包”草草了事，借着酒劲儿，开始和大家吐露苦水。
“2020年业绩指标完成了一半不到，连公司中国区总裁都没奖金，我凭啥？我们直销行业肯定比餐饮更难，还有比我们受疫情影响更大的行业吗？”老王紧接着小于的话说，“2019年我跑了三个省份超过50个市场（城市），2020年不到5个，我都快闲出病了”。
我猛然想起，老王此前曾“指点”我说，报道直销行业公司只需要采访业务员就足够，一位“直销人”走过的路越少，一定是公司就快出问题了。我当即查看了老王他们公司的股价，在2020年的走势也算平稳，倒也不像要出问题的公司。
老王解释说：“这倒不是公司出现什么问题，我认为是行业在走下坡路，近两年太多的骗子、传销公司冒起，我们这些正规（有直销牌照的）公司被影响太严重，我不像小于，拿疫情当困难的借口，哈哈……”
“发小”里，和我关系最近的老王在大年初一和我通话时说：“过完年想辞职了，不是考虑去哪家公司，我在考虑换哪个行业。”
老王在行业内是年轻有为的区域主任，跳槽去其他公司我并不意外，但在其他行业恐怕只能算“有工作经验”。面对我的追问，老王说：“其实2020年初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就是舍不得‘最年轻业务主任’的光环，才又坚持了一年，选择面临要结婚生孩子，我想挣更多钱.....”（思维财经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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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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