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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张扬
编辑丨李芊雪
Clubhouse火了,音频社交赛道又一次引起了大众瞩目。
映客成为第一家吃螃蟹的公司,春节前便火速上线号称“中国首款Clubhouse”的“对话吧”。在2月20日晚,更是以“在中国能做成一个CLUBHOUSE吗”为话题进行了首场“大咖对话”。二级市场也做出积极回应,22日港股开盘半小时内,映客股价涨幅达20.73%,当天最高报价3.08港元/股。
其他公司也纷纷火速跟进。根据公开消息,目前已有多家公司跟风效仿,押宝复刻版Clubhouse。
狂欢缘起
1月31日,马斯克一条推文带火Clubhouse,一夜之间,这款音频社交风靡全球,备受追捧。截至 2021 年 2 月 1 日,该应用的全球下载量超过350 万次,截至 2 月 16 日为 810 万次。百度指数显示,Clubhouse的搜索指数自1月31日起快速攀升,至2月8日达到峰值,其后开始呈下滑趋势。但伴随着热度的下降,不是归于沉寂的黑夜,而是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划破了互联网的平静,开始点燃互联网从业者的激情。这一激情的背后,与其说是从业者对新风口的期待,倒不如说是从业者对流量难以获取的焦虑。以映客为例,一直以来,其直播的收入占映客总营收的比重始终在95%以上。因此,当直播业务受到冲击之时,公司整体经营也会不可避免受到影响。这也是映客在2019年上半年首次出现了经调整净利亏损、2019年全年营收同比下降15.30%、净利同比下降87.92%的原因。映客直播收入占比过高 数据来源:同花顺(300033,股吧)财经面对如此困境,映客也进行过多元化业务探索。其在2018年推出过“种子视频”“音泡”“不就”等产品,也于2019年高价收购陌生人社交软件“积目”,并于同年推出了面向下沉市场的相亲类应用“对缘”。但这种“互娱+社交”的布局,看似美好,却并没有为映客孕育出新的营收增长点。也因此,在资本层面上,映客于2020年虽多次频繁进行股份回购,但却未能改变其股价低迷的状况。一方面是作为营收支柱的直播业务增长乏力,另一方面是未能探索出新的市场与增量。这也就不难理解映客为什么会用“6天时间”便开发出“中国首款Clubhouse”——“对话吧”。然而,包括映客在内的互联网从业者这一次抄对作业了吗?前景茫茫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妨再将目光放在Clubhouse上。
相对其他APP而言,Clubhouse在功能上首先只保留了语音这个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以达到帮助用户聚焦交流本身的目的。其次,Clubhouse秉持“去中心化”的理念,通过设置主持人这个角色,让所有人都可以平等发言。在运营上,Clubhouse则采取邀请制,内测用户主要包括硅谷投资人、科技公司职员、名人政客等,由于都是精英人士,讨论质量相对较高。
正是一个这样特殊的APP,加上马斯克的“推波助澜”,造就了其“一码难求”的破圈火爆景象。但是,火爆并不意味着成功。在未来发展的道路上,Clubhouse仍有许多困难需要克服,如如何能延续高质量的讨论、用户关系如何得到沉淀、商业模式如何选择等等。
而对于国内版的Clubhouse们,这些问题可能更为棘手。
快手聊天室
首先,Clubhouse的核心功能并不繁杂且没有技术壁垒,有工程师花费55个小时便完成了对Clubhouse的复刻。这对于人才济济的大厂而言更不会是什么难事。因此,大厂们完全可以对自己的头部APP做个加减法,让Clubhouse的核心功能成为旗下头部APP的一个功能。这样的做法,不仅不用担心Clubhouse模式的发展前景,还可以很好地对现有APP起到引流作用,从而对中小厂的“押宝”行为进行降维打击,更不必说这些头部APP本来就有庞大的用户量。
其次,内容监管问题是国内版Clubhouse们必须要面对的难题。在中国,内容合法合规是第一等重要的事,一旦逾越红线,就等于踩中死线。但在音频社交上,由于语言存在稍纵即逝、匿名性强等特点,平台十分容易成为不当行为的温床。而对于平台方而言,语音这一媒介形式的监管难度大,这又会大大增加平台的审核成本支出,不利于商业模式的建立。
再次,Clubhouse模式的商业变现问题也十分突出。Clubhouse的火爆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平台存在精英人士加入所带来的高质量内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平台上的人数增多,内容变“水”将会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这一点对于国内版的Clubhouse更是如此,更不必说,为尽可能抢占先机,国内版Clubhouse所复刻的邀请制形同虚设。而随着内容质量的稀释,Clubhouse模式不仅可能会逐渐丧失自身的核心竞争力,建立不了属于自己的商业模式,还可能就此沦为网红、微商等的导流工具。
因此,就市场环境来看,国内版的Clubhouse们要想闯出一片天地,前路漫漫。
但不可否认的是,音频社交确实有着自己的优势,其带有温度的交流能为各方提供更多的可能性与想象力。那么在我们的注意力被“看”所包围之时,“音频社交”又能否成为一门好生意呢?
西西弗斯困局
就目前来看,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一方面,从音频社交平台的社会价值来看,其陌生人社交的定位虽在一定程度上为用户打造了一片情感维系的天地,但值得注意的是,用户之间的情感联系更多是对熟人社交外的一种补充,并不是一种刚性需求。这种尴尬的定位决定了用户对平台存在黏性极低的情况,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就限制了音频社交的市场想象力。
另一方面,从音频社交平台的商业价值来看,“耳朵经济”虽逐渐引起瞩目,但始终未能跑出一条成熟的商业模式。换而言之,在争夺用户注意力的战场上,以声音为主打点的媒介形式又难敌以短视频、手游为代表的高度内卷化的媒介形式。此外,随着5G等技术的发展和普及,媒介融合的趋势将进一步加剧,身体在场的“全息化”传播将成为主流。
鉴于上述两点,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开始出现:音频社交平台要想持续发展,就需要在自己的平台建立更加紧密牢固的关系,而这单靠一种媒介形式又难以维系,音频社交平台就势必要切入社交巨头的赛道,与其发生正面冲突。这种发展是大势所趋,但挑战者却基本毫无胜算,且也违背了音频社交的初心。
因此,在音频社交赛道上,只见来往者匆匆,留下痕迹者甚少。如同那西西弗斯困局一样,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音频社交回回落落,周而复始。
音频战场并未新鲜事
从以碧海银沙为代表的聊天室,到以YY语音为代表的语音通讯平台,再到如今高度细分的垂类产品,我们可以发现音频社交一直贯穿互联网的发展,只是一直处于一种边缘角色的地位,以至于这些平台都成为了各代网民的集体记忆。
这可能源于以下几个原因:
一是语言本身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相对于图文、视频的交流方式而言,口头语言转瞬即逝、难以保存、不易监管,且容易因文化、地域的差异产生变形,因此便会产生各种各样问题,如不良信息滋生、言论自由泛滥、地域歧视突出等等。这些问题在影响用户体验的同时,又容易招致监管机构的介入。如19年6月中旬,网信办便关停了9款与音视频有关的社交APP。
此外,语音交流带动的感官有限,容易造成了感官失衡。按照麦克卢汉和莱文森等人的看法,媒介是往感官平衡的方向所演进,因此在媒介的发展历程中,单以声音为媒介的传播媒介往往容易被其他媒介所替代,比如广播刚流行不久便被电视所取代。这也就意味着,以声音为主要传播形式的媒介产品注定是少数人的港湾。
二是从关系链的角度来看,音频社交以沉淀“弱关系”为主。用户各自的真实身份信息难以在平台上得到构建与验证,“强关系”连接也就无从建起,这也就意味着用户往其他平台迁移成本极低。
因此,一旦用户对平台玩法兴趣骤减,或发现玩法更有意思的平台,或者平台自身遭受到了不可抗拒因素的冲击,面对迅速流失的用户,平台也将无力回天。音频社交平台也就不必说去建立起一个成熟的商业模式来支撑起其长久发展。
也许,从一开始,音频社交战场本就没有什么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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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笑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