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随着叶飞事件的继续深入发展，未来整个机构会秉承价值投资的理念，而且理念会不断深入。头部的上市公司会享受到流动性溢价，有更高的投资价值，头部效应明显。”有私募人士表示。
来 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ID：jjbd21）
作 者丨庞华玮 缪因知
编 辑丨朱益民 李靖云
图 / 图虫
受周末叶飞事件持续发酵影响，A股整体走势开始分化。
此前，叶飞爆料的公司包括中源家居(603709,股吧)、昊志机电(300503,股吧)、东方时尚、今创集团(603680,股吧)、众应互联(002464,股吧)、维信诺(002387,股吧)、华钰矿业(601020,股吧)、祥鑫科技，隆基机械(002363,股吧)、法兰泰克(603966,股吧)、城地香江等11只上市公司。此外，“叶飞爆料门”还牵涉到四家券商，分别是申万宏源(000166,股吧)、恒泰资管、民生证券和天风证券。
针对叶飞举报，证监会明确表态，坚决贯彻落实“零容忍”工作方针，依法从严从快从重打击包括恶性操纵市场、内幕交易等在内的各类重大违法行为，持续净化市场生态。证监会决定对相关账户立案调查。
5月17日开盘，被叶飞直接点名股票中，有6只跌停。另外，两市有逾50股跌幅超8%，包括ST股在内，有逾90股跌停，均为小市值股，大多市值在百亿以内，最大不超过200亿。总体来看，小盘股下跌，ST板块跌幅居前，蓝筹股上涨。
昙花一现的“私募冠军”
叶飞，于2010年成立了自己的私募公司倚天投资；2015年，倚天投资旗下“倚天雅莉3号基金”收益351%，超过了徐翔，成为全国阳光私募基金半年度冠军。但在2015年9月18日，证监会披露了5宗操纵证券市场案件，拟对叶飞涉嫌操纵信威集团等5只股票价格作出行政处罚。因其集中资金优势在尾盘阶段买入信威集团、晋西车轴(600495,股吧)、江淮汽车(600418,股吧)、奥特迅(002227,股吧)、中青宝(300052,股吧)等5只股票，影响相关股票价格与交易量，继而反向卖出，获利663.79万元。当年证监会没收叶飞的违法所得，并处以1991.37万元罚款，总共约2600余万元。此后2016年至2017年，倚天投资两次出现在证监会通报的被采取行政监管措施的机构和个人名单之列；2018年，倚天投资因不能持续符合私募基金管理人登记要求，被注销私募基金管理人资格。叶飞管理的产品，因2016年年初熔断大跌，遭遇单月净值跌幅达到45%。而在此次爆出的18家上市公司“市值管理”事件，叶飞则充当金融掮客的角色。
爆料催发二八分化
5月17日，市场二八分化，其中，1303家上涨，2878家下跌。总体来看，小盘股下跌，ST板块跌幅居前，蓝筹股上涨。
对此，私募排排网基金经理胡泊表示：“虽然整体指数涨幅比较明显，但是个股的分化同样非常明显，二八的现象很严重，中间只有1300多只个股是上涨的，多达2/3的个股则是下跌的现象。下跌的主要是一些小盘股，而上涨的最主要的是前期领涨的抱团的科技、医药、消费板块。”
胡泊进一步表示，“随着叶飞事件的继续深入发展，未来整个机构会秉承价值投资的理念，而且理念会不断深入。头部的上市公司会享受到流动性溢价，有更高的投资价值，头部效应明显。”
“从盘面上来看，目前市场的热点还是比较持续的，所以我们依然看好后市的行情，尤其是近期的市场情绪逐渐开始转暖，未来市场大概率是震荡上行的态势。”胡泊说。
后市何去何从？
对于后市，基金经理们看法不尽相同，但大多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华辉创富投资总经理袁华明认为，未来市场有可能出现区间震荡，区间底部逐步走高的表现。因为随着年报季报披露完毕，财报空窗期使得基本面对市场的引领作用阶段性减弱。而随着海外疫情反复的冲击边际效应减弱，全球经济稳步修复，主要股票市场创出近期新高的背景下，A股市场投资者情绪有望提升，并带动A股市场底部区域不断提高。
富荣基金研究部总监郎骋成表示，周期板块短期大涨过后相对估值已经充分修复，后续需观察全球需求的复苏态势以及政策端“碳中和”的产能去化力度，目前来看价格端仍有可能较长时间维持高位，后续随着海外需求复苏以及政策端的发力板块仍有反复的机会。中期建议关注低估值银行，以及中游高景气周期的电新、电子板块、受益于中上游涨价的周期龙头。
潮金投资分析，政策上短时间内不会加息。市场的估值随着一季报的公告有所下降，逐步趋于合理水平，内部结构上相对的均衡。市场上涨的动力从估值驱动切换到业绩驱动，目前的投资主线应该是业绩随着经济的复苏、甚至跨越经济周期持续走强的标的，而买入点在系统性风险爆发创造的时机。
南财快评：叶某点名之后，上市公司董监事应主动自查自纠
微博大V用户、资深职业投资人叶某公开揭发多家上市公司、证券公司和证券基金以委托盘方拉升等伪市值管理方式操纵市场，震惊各方。初步来看，叶某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而监管部门也已经快速回应、约谈相关方。16日晚上，涉嫌操纵利通电子(603629,股吧)、中源家居两家公司的账户已经被立案调查。17日，相关股票开盘暴跌。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过面对如此大案，“围观群众”要不妨有一定的耐心，不要指望短期内出结果。操纵市场本身是证券违法行为中较复杂的一种，类型多样。即便是最简单的“暴力拉抬”模式，也需要梳理涉案账户的多笔交易记录梳理，才能得出结论。从既有的执法记录看，很多证券欺诈行为被立案调查到正式决定处罚的周期超过一年。
而此番被指控的违法行为更是涉及多种主体、多个账户、多种行为，且被指涉案均为专业机构，真有违法行为的话，手法也不会太直白，具有明显的屏蔽性。调查工作量可想而知不会太简单。故而，尽管大家迫不及待想了解真相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我们还是应当给执法者多一些时间，以便把这起可能的大案扎实地办成铁案而非糊涂案。
事实上，近年来，我国对操纵市场的执法力度相当大，执法范围相当广，即便调查周期长一点，过于放纵的可能性仍不大。例如，2017年鲜言因操纵案被行政罚没34.7亿元。同年徐翔操纵案被法院处以有期徒刑和刑事罚金110亿元。2018年一年，证监会就处罚38起操纵市场。2020年受疫情影响，操纵市场行政处罚结案的只有13起，但罚没金额仍将近10亿元。而且，2020年以来涉嫌操纵市场的行政执法立案已经多达65起。
但是，“吃瓜”群众可以等，已经被点名或可能继续被列入“18家”名单的上市公司和相关证券公司等主体的董监事一天都不能再等了。面对明显的舆情和股价下挫压力，与“点名风暴”有关的上市公司董监事们应当立刻行动起来自查自纠。
如果确无任何不检点之处，自然最好。但如果有疑点，“秒回”交易所的关注函，声称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监事、高管无人涉案，就未必是良策。甚至若与事实不符，还可能引发独立的虚假陈述责任。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上市公司自查自纠掌握了证据或线索，可以考虑劝说相关人员主动“投案”。此次的案件看上去属于涉及不同利益主体的“窝案”，又已经有人主动愿意爆料，故见不得人的秘密是不可能被这个利益勾结的联盟所共同保住的。这就像博弈论中囚徒困境的典型模式，现在大概已经到了谁先交待，谁责任变轻的阶段。
从另一面看，操纵市场案件的执法者在这种人数和类别众多的违法嫌疑人团体中使用“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等鼓励“策反”、“立功”的战术之空间和意愿也会大于传统案件。
操纵市场的定责核心在于主观心态而非客观表现。违法者故意提升、压低或维持证券交易价格的意图将分散的资金进出行为和证券交易行为组织起来，导致这些看似表面合法的行为产生了扭曲市场价量的后果，产生了危害性和违法性。
故而，操纵市场当事人的口供、彼此能印证的证言、内部协议等书证在责任判定中具有举足轻重甚至定调性的作用。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为了推进真相查明、遏制违法行为，面对新的违法行为组织形态，执法者可以充分考虑合理采用“污点证人”等方式推进。
最后，希望本案的执法结果除了对“坏人坏事”的“血雨腥风”，也能为合法的市值管理活动进一步合理划界。市值管理是上市公司股价高度市场化、股价与公司和股东利益高度相关的产物。合理发掘上市公司价值，也因此能满足多方主体的利益。但由于如前所述，操纵市场的外延向来模糊，故而市值管理相关活动也成了灰色行为的高发地带。
叶某指认的全部公司的全部行为是否均属违法，尚待有关机构认定。但在个案争议解决的同时，对同类的行为合法性整体做出合法性解读，对于上市公司的长期合规经营将有重大意义。上市公司董事会们也可以密切关注执法司法立场，并同步考虑制定或修订本公司认可的、合理的市值管理制度。
（缪因知系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教授）
本期编辑 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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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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