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底,二手消费电子产品交易和服务平台万物新生(爱回收)集团向SEC提交上市申请文件,拟在纽交所上市。
作为国内第一个赴美上市的二手3C交易企业,爱回收似乎是冲着“中概股ESG第一股”(ESG: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的光环而去,毕竟“第一股”的光环,总能让投资者高看一眼。
爱回收上市后能否获得资本市场投资者青睐?在其上市前,我们不妨来拆解一下爱回收的招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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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万物新生”,实靠“拍机堂”撑业绩
二手市场是典型的柠檬市场,虽然具有一定的潜力,但至今仍未完全发挥出来。爱回收在国内二手市场打拼多年,多次因经营问题接受有条件的融资输血。值得一提的是,爱回收除了丧失部分股权之外,还接受了京东弃子拍拍。
爱回收将拍拍作为B2C业务,与自身的C2B业务爱回收、B2B业务拍机堂共同组成所谓的C2B+B2B+B2C全产业链,并在去年9月份获得E+轮融资后,宣布将集团品牌由爱回收升级为“万物新生”。
集团品牌虽然从爱回收到“万物新生”,提交上市材料也用的万物新生集团,但其实大众对于爱回收的品牌认知仍停留在“爱回收”阶段。
一是因为爱回收品牌名称沿用多年。爱回收成立于2011年,直到去年才升级为“万物新生”。相较于万物新生,爱回收已经有了将近10年的使用时间。
但是从爱回收递交的招股书中的数据来看,“万物新生”的内核实际是靠B2B的“拍机堂”来支撑业绩。
根据招股书数据显示,爱回收的营收分为自营商品收入和平台收入,2020年分别为42.4亿元和6.1亿元。另外,2020年爱回收自营商品收入中,有88%的商品销售是通过B2B模式的拍机堂卖给B端的二手商户;此外服务收入中,B2B平台的营收也达到了2.8亿元。
从招股书中的数据来看,爱回收旗下B2B业务“拍机堂”为爱回收提供了大量营收。所以,在资本市场上,投资者对于爱回收价值的判断,会向B端企业倾斜。而这或许会造成爱回收的市值不及自身预期。
在同一行业内,资本市场对于企业的价值判断,B端企业市值普遍不及C端企业。例如二手车行业,截止至6月7日收盘,在美国市场to C的Carvana、车美仕市值为482.41亿美元、186.91亿美元,to B的汽车批发拍卖企业KAR和ACV市值为22.53亿美元和39.70亿美元。
除非B端企业在行业中话语权较高,或处于垄断地位,市值才会高于C端企业。例如新能源汽车行业,做新能源汽车电池供应商的宁德时代(300750,股吧),市值9540亿元人民币,完全碾压新能源汽车行业三小龙,宁德时代创始人在去年也登上了2020年福布斯中国汽车富豪排行榜第一位。
很明显,爱回收旗下的“拍机堂”在行业中并不具备垄断地位,且面临着很大的市场竞争压力。一周前,国内To C的二手交易平台转转集团宣布旗下B2B采货侠完成4500万美元的融资,无疑会加剧拍机堂所处的二手3C领域B2B行业的竞争。
客观说,不论是to B还是to C,爱回收自营回收带来的商品收入和利润是尚可的。
据招股书数据显示,2020年,爱回收的自营商品收入达到42亿,商品采购成本36亿,自营的毛利率为17%;尽管2020年和2019年的年同比增长只有14%和15%,但确实仍然为其带来了尚可的毛利。
自营商品收入不错的毛利率,将成为爱回收在资本市场对外讲故事的重点。然而,影响投资者对爱回收在资本市场价值判断的因素,除了B端业务占比过重之外,还有其自身的平台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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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单元经济模型堪忧,“增长点”或成“绊脚石”
纵观当下已经上市的企业,可以看出平台类的企业往往能在资本市场上获得较高估值。例如如今国内市值较高的阿里、美团、贝壳、携程,就分别是衣食住行领域的优秀平台。
平台经济能为企业带来高估值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是平台连接多方市场,匹配需求端与供给端,易产生规模经济。例如自营链家在2018年4月才升级为贝壳平台,2019年GTV就达到了2.12万亿,这一交易额让贝壳在所有平台中排名第二位,仅次于阿里。
二是平台是制定规则的一方,通过合适的利润分配手段,让各方受益,在经济活动中话语权较高。
例如滴滴和美团,连接着乘客与司机,买家、卖家和骑手,在满足乘客、买家需求的同时,利用平台内制定的规则完成各方的利益分配,平台在其中是规则的制定者,对于参与经济活动的各方都有一定的约束力。
从频出的大数据杀熟、佣金抽成太高、美团遭到商家联合抵制、外卖员困在算法里等问题中,也能反向看出平台在经济活动中的话语权。
三是平台易发挥边际成本递减效应,随着平台规模的增大,所投入的成本减少。
例如如今仍在亏损的拼多多,仍获得不少投资者的青睐,就是因为拼多多前期的技术投入、营销投入,可以随着后期扩张的规模,成本逐渐递减而盈利。另一家电商平台京东,也是经过多年之后才盈利。
从以上三点来看,爱回收也知道平台化转型能在资本市场获得很好的估值。爱回收的平台服务费收入也处在增长状态,根据招股书显示,2021年Q1,万物新生(爱回收)的平台服务费收入为2.0亿元,年同比增长137%。
不过,爱回收的平台模式却并没有那么乐观。
首先,爱回收的营收构成像京东一样,能获得高估值的轻资产模式收入——平台收入在营收结构构成中占据份额较小。
其次,爱回收在二手市场中的规模有限。如今B2B业务仍是爱回收的主要营收来源,但B端平台的规模本身就有限。而在C端,二手交易平台还有综合类二手电商平台闲鱼、转转,爱回收在C端面临的竞争压力同样很大。
最后,爱回收的平台单元经济模型(UE)不太行。
据招股书数据显示,2021年Q1,万物新生(爱回收)的履约费用为2.2亿元,营销费用为2.2亿元,服务收入连履约费用都不能覆盖。这样的平台单元经济模型(UE)令人堪忧。即便是把爱回收擅长的自营部分的商品毛利(商品收入-商品成本)的2.1亿元算上,仍然亏损。
爱回收的平台收入,来自于拍机堂B2B业务和嫁接在京东上的拍拍B2C业务。并入的拍拍如今仍大部分采用京东POP第三方货源模式,履约成本相对较低。在此基础上,可以看出2018年开始,拍机堂B2B业务的真实UE会比想象更糟。
通过对其平台单元经济模型(UE)分析发现,爱回收的平台经济模型反而或许会成为其市值增长路上的“绊脚石”。
结语:
谋求上市的爱回收,非常希望在资本市场获得好估值,创始人曾公开表示,不会流血上市。
但通过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爱回收主要收入来源是B2B业务拍机堂,但二手3C市场B端业务领域随着采货侠的融资,竞争会更加激烈。
好消息是,自营商品收入的利润还算不错,但本应成为爱回收市值增长点的平台经济,平台UE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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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佳 HN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