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金融》｜家族财富管理业务实践

导读：家族信托行业积极探索包括家族信托在内的本源业务，努力为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实现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作者｜尹璐「旷世·五矿信托家族办公室总经理」

文章｜《中国金融》2021年第18期

面对内外部环境的深刻变化，开展家族财富管理服务不仅是信托行业积极致力服务人民美好生活的重要使命，更是信托公司遵循中央政策引导、响应监管要求、回归本源定位、谋求业务转型升级的战略方向和长期目标，前景广阔。家族信托行业在落实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牢记“服务、民生、责任、底线、品质”信托文化内涵的同时，积极探索包括家族信托在内的本源业务，通过在转型过程中不断攻坚克难，努力为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实现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做有中国特色的家族业务

家族财富管理业务对于将国人财富留在国内，进而支持实体经济转型升级意义重大。信托的本源是受人之托，代人理财。因此，家族财富管理就成为信托公司天然的本源业务和核心业务。无论是牌照优势、制度优势、还是多年来支持实体经济的资产实践优势以及各类资产的配置能力优势，都让信托公司有能力把家族财富管理业务做优、做强、作出特色。

与资产管理业务往往从资产端发起不同，家族财富管理业务多是从投资人自身角度出发，通过创新思维发掘高净值人群多样化、定制化需求，进而引领金融产品及服务创新。在实现路径上，必须不断学习海外知名金融机构经验，发展以财富管理为“龙头”的综合金融服务，充分调动信托公司的产品创设能力、资产管理能力、受托服务能力，兼顾内外部的整合与协同，形成一体、联动的价值创造链条，实现资产管理和财富管理之间涵盖数据、人员、产品等多方面的功能对接。

需要强调的是，当前中国的家族财富管理业务开展得如火如荼，离不开中国特有的环境和土壤。未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如果要持续保持快速、健康的发展，更需要作出中国特色。定义“中国特色”有三个关键词：文化建设、历史方位、实事求是的创新精神。文化建设是未来中国特色家族财富管理的根和魂，各个国家的历史、传统、文化、法律、制度都存在巨大差异，我们的业务必然要以我们的文化为引领才能真正地接地气、入人心。而我国所处的历史方位决定了家族财富管理业务同样处于从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型期，国外发达国家的家族信托业务主要以传承为主，而我国所面临的除了传承之外，还有家族持续创业、家族业务转型等诸多复杂情况，因此要充分结合我国当前的经济发展阶段，真正发挥好信托的天然制度优势，服务于高净值客户，服务于经济发展与建设。恰恰因为文化差异和历史方位的不同，决定了欧美所谓的相对成熟的信托制度、体系，必然要经过中国特色的改造和完善，才能在中国真正发挥作用。因此，所有基于这个时期的发自于委托人和中国经济现实的需求，都需要以实事求是的创新精神进行不断的调整和优化。只有中国特色或者说本土化的家族财富管理业务，才能真正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求。

坚定发展股权类家族信托

将股权置入家族信托，将是下一阶段家族信托业务发展的重要方向。股权是我国高净值客户财富的重要来源，而股权家族信托业务近年来进展缓慢，其主要原因是在税制、信托财产登记及制度配套等方面还存在阻碍。

首先，税制问题。今年“两会”有代表委员提出，我国税务实践中将信托财产过户“视同交易“，非必要的税费导致股权家族信托普遍面临设立难、税收过高的问题。笔者认为，家族信托的受益人通常为本人、子女、父母等家庭成员，对于信托财产过户，应当视同直系亲属赠与、继承等方式予以免税。其次，将上市公司股票置入家族信托面临“三类股东”等问题进一步明晰，“三类股东”上市难却始终困扰着股票类家族信托业务的开展。此前证监会窗口指导限制“三类股东”的原因是要明晰发行人股权，确保不存在重大权属纠纷，家族信托并非资管产品，背后的委托人、受益人一目了然，不存在“看不清楚”的问题，应该与一般信托计划区别对待。此外，企业家普遍关心的上市公司实控人与家族信托是否构成一致行动人、已经进入家族信托的股票二次减持时是否仍需要公告等问题同样需要明确。

为了推进以股权为代表的装入非现金形式财产的家族信托业务开展，应进一步完善信托财产登记制度。信托财产登记的意义在于确定信托财产的独立性，以实现信托财产的风险隔离。《信托法》第十条明确了信托财产的登记制度。然而，强制要求登记生效的制度与目前我国信托财产登记机构和登记程序的不完备相矛盾，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非资金型家族信托的发展。信托财产的登记应与物权、不动产、股权、专利、商标等作为信托财产的财产与财产权变动的登记相衔接，并且需要在相关的法律法规中予以明确，否则实践中将无章可循。如果能够基于信托财产登记制度的完善，实现信托财产的非交易过户，纳入股权、不动产乃至艺术品、知识产权等非现金形式财产的家族信托业务有望迎来爆发式增长。

从鼓励家族信托业务发展的角度，还应对涉及家族信托业务的信托业保障基金予以适度减免。随着将股权乃至艺术品、知识产权置入家族信托，家族信托财产持有形式逐步多样化，家族信托中的资金投向也不再是简单的信托产品，但是信托业保障基金的缴纳却并未对家族信托和投融资型信托加以区分，1%的资金占用同样构成了业务发展的障碍。同时，对家族信托配置银行理财、私募基金等金融产品是否能够减免信托业保障基金，也希望可以进一步明确。

为促进家族信托业务健康有序发展，还建议行业加强自律。家族信托业务在我国已经开展了近十年，一方面，前期发展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各信托公司对这项业务的理解存在差异，比如，在“37号文”出台前，成立家族信托的最低门槛在业内都没有统一；另一方面，随着这项业务被更多高净值客户了解，诉讼案例逐步出现，前期粗放式的家族信托成立标准能否经得起司法检验也有待证实。随着家族信托业务步入“井喷期”，还应在法律文本有序合规、KYC标准切实满足反洗钱要求、服务收费避免恶性竞争等方面制定行业标准、强化行业自律，从而更好地发挥该项业务对高净值客户、对行业发展乃至对国家建设的积极作用。

强化中后期运营管理能力

家族财富管理服务业务的发展必须要走规模经济的道路。首先，要做大家族信托的规模。这就要求以尽量少的人员投入，为客户、机构提供高效、精准、贴心的财富管理相关服务。目前，各信托公司家办业务的竞争主要体现在两个层面：一是管理业绩方面，包括公司资产管理能力、实业投行业务的支持、资产配置团队的管理能力等；二是客户体验优劣，这很大程度上体现在运营的效率（流程、审批）方面。从目前行业的比拼看，项目成立流程在1周以内，资产配置、放款、管理报告发布时间只需1天，这样的运营才具有竞争力。这既需要专岗专职的运营体系，也需要科技赋能，在专属流程、净值化管理、数据治理、客户端系统建设方面提供全方位支持。

其次，财富管理业务的发展必须充分利用金融科技。对标国际一流的家族财富管理机构，在创新发展中持续打造自身特色的核心业务模式，不断提升家族财富管理的聚集效应和内涵价值；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为出发点，根据客户需求、市场需求，不断增强投研产一体化能力，建设全光谱产品体系，搭建全新数字化家族财富管理平台，不断拓宽家族财富管理服务边界，真正融入广大客户的生活；持续加强综合管理和资产配置创新，以全面提升财富管理的风险防范和抵御能力，充分依托和运用大数据、AI、区块链等金融科技技术，围绕客户、机构和产品，构建起数字信任机制，不断增强客户的权益保护等。

当前，国内家族信托乃至家族财富管理市场的空间广大、增长潜力惊人，下一个阶段，强大的中后期运营管理能力将会成为信托公司发展家族信托业务的核心能力。2020年，五矿信托提出了“打造1000个家族信托项目的运营能力”的双年目标。随着家族信托管理系统不断优化，自2021年起，五矿信托不仅将在专业团队建设、跨界资源配置、品牌建设、机构内部体制机制配套等方面持续发力，也将致力于打造精品受托能力平台，实现家族信托管理系统闭环管理、完善APP家族信托模块功能、对接外部渠道系统并不断实现迭代优化，通过科技赋能为客户和机构提供高效、精准、贴心的财富管理相关服务，提升客户体验。■

（责任编辑许小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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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