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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ID：jjbd21）
作 者丨卜羽勤 见习记者许秋莲
编 辑丨钟映佳
如果发现自家小孩学习成绩下降，你会去报警吗？
今年，苏州市公安局高新区分局就接到了这样一个来自家长的报案。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悉，该家长发现其未成年子女近期学习成绩出现明显下滑，检查发现孩子近期充值会费用于观看网上淫秽直播。顺着这个线索，苏州公安部门成立专案组，挖出了一个涉案金额数百万元，涉及网上淫秽视频直播及网络赌博的外地犯罪团伙。
随着科技手段的发展及网民年龄的不断降低，近段时间以来，学习类APP、网络游戏、网络直播等一批网络软件中出现不少影响未成年人学习和三观塑造的内容。利用网络发展的一系列新兴行业亟待进一步规范，“护苗”工作形势更显迫切。
据了解，从重视每一个报案到校园护苗工作站的建立等，近年来各地“扫黄打非”部门坚持打防结合，并通过多种形式的宣传提高学生与家长的防范意识，努力从根源上杜绝有害出版物和有害信息进入校园、影响未成年人。
会费6元/日，月均吸粉万人
2020年底，苏州某学校学生家长发现近期未成年子女整日精神恍惚、不思学业，成绩从原来的班级前五直线下滑至班级中下游。
家长发现孩子手机上绑定的银行卡内多了一笔去向不明的数百元的支出，孩子手机中也出现一个不知名APP，点击发现均是淫秽色情直播视频。
2月初，该家长带领孩子前往公安部门报警，称其近期沉溺于观看网上淫秽直播。
苏州公安部门随即成立专案组立案征查。苏州市高新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杨钧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经初步核查，已经有多名未成年人通过微信、支付宝等方式，在一个名叫“甜甜直播”的APP中充值支付数万元。该软件不仅进行淫秽直播，还嵌入广告为赌博网站引流。
据悉，上述是会员制，费用并不便宜，算下来平均每天要花6元，比主流视频软件的会员费高出了近十倍。尽管如此，会员人数依旧增长迅速，3个月内增长了3万人左右，涉案金额数百万元。此外，据警方调查分析，其中或有近万人为未成年人。
与其他非法软件类似，“甜甜直播”APP也无法在主流应用市场下载，而是通过网页弹窗，QQ群、微信群等方式进行传播。专案组成员、高新区公安分局网安大队民警刘愈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指出，为逃避打击，该APP的运营人员还通过隐蔽的链接、二维码等形式在多种网络社交软件传播淫秽视频，每个下载端口只供下载300次，随后失效。
随着进一步侦查，警方掌握到这一软件的运行服务器地址位于境外，运维人员分散在深圳和海南。专案组围绕涉案人员，开展了更为细致的深度研判，逐步摸清了一个以境外人员“C某”为首、境内吕某为总负责的犯罪团伙架构。
3月底，专案组人员分赴深圳、海南进行抓捕。刘愈介绍，此次案件共抓获吕某、张某、段某、赖某等17名犯罪嫌疑人，扣押作案电脑20余台、作案手机60余部、涉案服务器40余台，查获淫秽视频1500余部、文件数据量达2T。
一个月侦破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已抓捕的犯罪嫌疑人大都为80后，具有本科以上学历，多是被高薪诱惑进团。
以吕某为例，他本是一名游戏设计师，2020年年底通过网络应聘到深圳某写字楼的一家网络科技公司。据吕某回忆，他当时“就是冲着每月2.5万元的高薪来的”，到了以后才发现，所谓设计和开发的内容，其实就是涉黄的直播软件。但考虑到报酬丰厚，明知道这属于违法犯罪行为，吕某还是选择继续在该公司工作下去。
通过某小众聊天软件，吕某和该软件背后的组织策划者“C某”保持着联系，帮助其管理运营犯罪团伙。这一团伙中，除了吕某，还有以段某为首的负责制作前端界面的团队，以张某为首的从搜集淫秽视频和淫秽直播录屏的团队，以赖某为首的负责维护服务器的团队。在海南，还有一支负责推广的团队，通过技术手段提供分发下载等服务。
目前，上述涉案的嫌疑人中9人因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6人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2人被教育后释放。
据介绍，此案的侦破非常迅速，从家长报案到抓捕嫌疑人，持续时间仅一个多月，在APP影响范围进一步扩大前及时阻止更多网民，尤其是未成年人受害。
在杨钧看来，苏州警方此次主动出击、坚决打掉这一异地犯罪团伙，不仅为苏州，也有助于全国层面网络空间环境的净化。
“打防结合”为“护苗”
“护苗”行动愈受重视。21世纪经济报道注意到，近年来，对影响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软件打击行动也愈加频繁。比如，对学习类APP中涉淫秽色情内容的整治、对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的进一步规范、对未成年人参与网络直播进行年龄限制等。
如何从根源上杜绝有害信息与未成年人接触？
不少受访的“扫黄打非”相关工作人员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护苗”工作不仅要打、更要防，通过提升学生、老师和家长的防范意识，减轻甚至杜绝有害信息的影响。
上述案件中的家长也表示，“报警”这一措施是通过日常学校的安全教育学习到的，不仅要学习相关“扫黄打非”和“护苗行动”的知识，家长还要通过答题，将防范与应对措施真正能在有需要时及时用起来。
苏州工业园区第二实验小学副校长梁文洁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介绍，校内的“护苗”工作站围绕“护苗”工作，开展专项行动，加强阵地建设，将“护苗”制度化、规范化、常态化。比如，学校成立了信息化领导小组，全面负责学校学生网络安全；购买相关管理和杀毒软件，拦截不良网站和弹窗；此外，还通过宣传小报并举办活动，提醒学生要有效合理地规划上网时间，高效运用网络资源。
据悉，今年1至8月，江苏省共查办“扫黄打非”案件812起，查缴非法违禁出版物14.5万件，处置网络有害信息72.7万条。各地“扫黄打非”办公室、文明办、教育、共青团等部门凝心聚力开展“护苗”工作站建设，先后建成“护苗”工作站410个，积极打造“护苗”教育服务基地，组建“护苗”志愿服务队伍。充分发挥知名作家、教育专家、“网络大V”等社会力量作用，成立护苗联盟36个，开展形式多样的“绿书签”主题活动千余场次。
本期编辑 刘巷 实习生 王绮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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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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