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锅”的毛病不能惯

木木

据说，特斯拉的“脑袋”里是藏了神经网络计算机的。马斯克对此显然颇为自豪，一年多前隔空挤对小鹏汽车品行不端的时候，把它当做批判的武器，生动地自夸过。

不过，世事无绝对。哪怕是拥有神经网络的生物，也会有神经失灵、网络故障的时候，某些情况下，明明是趋利避害的本能性动作，反而会把生物体牵引到原本极力避免的方向去。生物尚且如此，非生物——即使拥有了神经网络——就更难以免俗。人，算是高级生物，所谓高级的一个重要表现，大约就是能认识到这个大BUG，能对神经网络的有效性保持客观态度，对神经网络作用下的本能反应，也能保持足够的警惕。

话题再回到特斯拉上。虽然“脑袋”里藏了神经网络计算机，但特斯拉犯的错、发的疯也不少，单见诸报端的，就有失控、自燃、爆炸等；相对于销量而言，其发病率似乎还格外高。由此可见，即使被神经网络计算机加持过，特斯拉也难保百分百安全。这当然也完全可以理解，新事物出点问题很自然，不出问题反而不正常。

既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天生就有完备神经网络的人，反应也应该比较正常才是——出了问题，认真对待，查找问题，解决问题，从而推动新事物趋向完美。这种正常的反应，是人类社会一切新事物得以萌芽、不断发展、日益壮大的基础。一旦偏离正常反应路径，新事物的成长就一定命运多舛、难以避免失败的命运。人的这种正常反应，是千百年风霜雨雪不断吹打、磨砺下而得的结果，要变易很难，强硬变易而又能取得最终成功，就更难、更不现实。

就此而言，相较于问题频出的特斯拉，特斯拉人的反应也出了很大问题。车子一出事，人先本能地“甩锅”，关键是许多时候“甩锅”的手法还格外幼稚且拙劣。比如，断轴是路不好，失控是司机不会开车，自燃是误操作，逆变器故障是电网电压不稳……总而言之一句话：问题都是别人的。反应如此，特斯拉人的神经网络显然是出了很大的问题。人一旦出了问题，人造出的车子——别管有没有神经网络计算机——也一定会不断出问题。

要想车子不出问题，或者出的问题少一些，人首先不能有问题。这大约是亘古难变的规律。特斯拉人或许要认真地找找自己的问题了。

当然，事情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即特斯拉人嘴上持续“甩锅”，以甩掉原本应该尽力承担的各种责任，但背地里却认真对待车子出现的问题，认真查找、仔细解决，使自家车子趋向更完善。虽然这种很现实的运作手法，在技术上看起来无懈可击，而且在实践中也确实让用户无可奈何，但在道义上的问题就很大。特斯拉人果真存心若此，更大、更严重的问题就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窥伺着。

对待这种做派，单纯寄希望于特斯拉人的“顿悟”，似乎不现实。没有压力，改变从来都很难。因此，相关监管就应及时跟上去，动不动就“甩锅”的毛病不能惯，抓住问题决不放松，这一方面是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从根子上维护市场稳定和长远发展的题中之义，另一方面，也是对特斯拉的有力帮扶和督促，使之能够更上层楼。这种监管，才是善意监管，是市场不能须臾有缺的监管。

（张洋 HN0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