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网 记者 高飞昌 3月15日晚，在央视财经频道播放的“3·15晚会”节目中，曝光了部分商家利用人脸识别技术搜集顾客信息的违法行为。国内多个行业的多家商户存在着滥用人脸识别技术抓取顾客信息的情况，如卫浴行业的科勒卫浴专卖店、汽车销售行业中的宝马4S店、服装销售行业中的Maxmara专卖门店，等等。
据央视财经频道报道，一些号称提供“人脸互动营销解决方案”的科技公司，在商家的线下门店中安装可以采集顾客人脸信息的摄像头设备，当顾客一进店就抓取人脸数据，被抓取的顾客人脸信息被传回科技公司的数据后台进行ID分类、储存和分析。安装了这种摄像头设备的商家，利用科技公司提供的数据，能够做到对进店客户的“实时动态分析”，进而完成“精准销售”。这一切，都是在顾客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这些科技公司包括苏州万店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上海悠洛客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雅量智能科技（广州）有限公司、瑞为信息技术(深圳）有限公司等。在被曝光的案例中，悠洛客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客户之一是汽车经销商正通汽车。
悠洛客公司的一位经理向央视记者表示，正通汽车有上百家4S店用了他们的人脸识别系统，其中一家店是位于深圳市的宝马4S店。而在无锡一家宝马4S店，则安装了瑞为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提供的设备。央视报道显示，该位悠洛客经理手机系统后台上，除了宝马销售店，还有奥迪、沃尔沃、路虎等多家豪华汽车品牌的销售店在列。
当顾客进入正通汽车上百家4S店中的任意一家店以后，人脸识别设备摄像头会在10秒钟之内瞬间抓取人脸信息，准确度也相当高。悠洛客公司的一位经理称，他们的摄像头是“无感非配合式”的，不是人们平时使用手机人脸识别时需要同意才能进行，也不是正对摄像头然后同意的方式，而是无感知地获取信息。
公开资料显示，正通汽车全称为“中国正通汽车服务控股有限公司”，该公司主要从事豪华品牌汽车如宝马、奥迪、路虎，超豪华品牌如保时捷的销售服务业务，此外还经营日产、别克、现代、本田、雪佛兰等中高档市场品牌的汽车。正通汽车于2010年在港股上市，股票代码01728，多年来该公司跻身“百强经销商”榜单。截止2020年6月30日，正通汽车共计销售新车21,572台，同比下降约58.6%，其中豪华及超豪华品牌销量为17,570台，同比下降约57.0%，实现营业收入约为人民币92.41亿元，同比下降约47.0%。
根据央视的调查，万店掌公司通过搜集人脸信息，可以分析出客户的年龄、性别、戴不戴眼镜、是不是亚洲人、心情状态如何等信息，这些信息都能帮助商家分析客户。雅量科技的一位经理表示，根据信息还能对客户做标签区分，针对一些特殊的人员，例如，同行、职业打假人、记者等，就会被列为黑名单，“当他们进入总店还是分店，这些顾客的信息都是一目了然的”。
央视报道显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人脸信息属于生物识别信息，要采集人脸信息需要征得该自然人或者监护人的同意。然而，以上几家第三方科技公司在采集顾客人脸信息时，却在“偷偷”进行。据万店掌网络公司的一位经理称，该公司总账户上掌握的人脸数据量，累计已经上亿。
据经济观察网记者了解，在被曝光的正通汽车宝马4S店之外，汽车行业中还存在不少利用大数据收集客户信息的情况。如，“精准营销”已是不少汽车厂商营销活动的重要目标，在这种需求的推动下，一些大数据公司通过所掌握的海量数据(603138,股吧)，针对潜在客户的网络搜索、浏览偏好做客户群体画像分析，帮助厂商完成广告推送、获取“售车线索”。例如汽车之家、易车这些垂直汽车网站的一大收入来源即向厂商销售销售线索。在2019年，汽车之家曾因为销售线索涨价，遭到中升汽车、庞大汽车、运通汽车等汽车经销商的联合抵制。而这些利用大数据进行客户信息的搜集的过程是否合规合法，目前尚不得而知。
截止记者发稿，宝马、正通汽车等涉事方还未对央视的报道作出回应。
（李显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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