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宝马被罚67亿元！戴姆勒“自首”免罚

导读：这是自2015年大众被爆出“柴油车排放门”之后，德国汽车业又一件震惊世界的丑闻。

来   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ID：jjbd21）

作   者丨杜巧梅

编   辑丨张若思

图 / 图虫

一场针对大众、宝马、戴姆勒三大汽车巨头旷日持久的反垄断调查，随着欧盟8.75亿欧元罚单的开出，落下帷幕。

近日，据央视新闻报道，德国汽车制造商戴姆勒集团、宝马集团和大众集团联手抑制柴油车尾气清洁技术的充分应用，违反欧盟反垄断法，欧盟对大众集团和宝马处以合计8.75亿欧元（约合67亿元人民币）罚款。欧盟委员会负责人表示，戴姆勒、宝马和大众集团旗下车企大众、奥迪和保时捷都有将柴油车有害排放物减少至欧盟标准以下的技术，但这5家车企在2009年至2014年间“串通一气”，避免在“排放物清洁”技术领域相互竞争，从而都不把排放物减少至欧盟标准以下水平。据了解，“排放物清洁”指减少汽车尾气中的氮氧化物，减少氮氧化物排放的方式是在汽车内装一个储液箱，放入一种特制尿素溶液，即柴油机尾气处理液。处理液越多，尾气清洁效果越好。按照欧盟委员会说法，这三家企业限制了用于容纳AdBlue化学品的储存罐大小，尽管越多的AdBlue可以有效限制柴油排放物中的有害氮氧化物，但储存罐尺寸做得越大，则会提高成本，同时侵占空间影响到车辆的某些配置。为此，大众集团和宝马集团分别被处以罚款5.023亿欧元（约合人民币38.6亿元）和3.728亿欧元（约合人民币28.65亿元）；奔驰母公司戴姆勒集团因最先向欧洲联盟委员会披露上述事实，而免于7.27亿（约合人民币56亿元）欧元的罚款。对于欧盟委员会的处罚，涉事各方均已承认参与了垄断团伙的举动，并且同意就这一案件进行和解。其中，因为宝马在5月份就已经同意了和解调查，欧盟委员会对宝马进行了“从轻”处理，将原本对宝马提出的14亿欧元处罚，降到了3.73亿欧元。不过，这也是2015年大众被爆出“柴油车排放门”之后，德国汽车业又一件震惊世界的丑闻。事件始末

事实上，欧盟委员会对德国三大汽车巨头的调查因柴油车尾气排放而起。

2017年7月，《明镜周刊》称，早年间戴姆勒、宝马和大众集团旗下车企大众、奥迪和保时捷5家车企秘密工作小组决定研究Adblue尿素罐的尺寸，经过多次电话会议、邮件和会谈后，2008年9月，大众汽车、奥迪、宝马和戴姆勒集团达成共识，为节省成本，约定统一使用更小尺寸的汽车环保尿素储液罐，将旗下所有柴油车的尿素罐容积定为8升，而这使得每辆车成本降低80欧元。

而这一行为也涉及非法的卡特尔垄断联盟。

从法律层面来讲，“卡特尔”是“横向垄断协议”的另一个名称，是指同业竞争对手为削弱彼此之间的竞争，而达成或实施共谋。界定卡特尔的基本主体要件是存在两个或多个竞争者，行为要件是竞争者之间通过共谋削弱或限制竞争。

在实务中，卡特尔具体表现为竞争对手在一起，通常以较为隐蔽的手段，就商品和服务的价格、质量、产量、销售渠道、销售地域、客户等等进行协商，达成共识，通过固定价格、限制产量、分割市场、限制研发等手段而限制和削弱竞争。

欧盟委员会认为，上述5家汽车制造商违反了欧盟反垄断规则。

2019年，欧盟正式对大众、宝马和戴姆勒发起诉讼，指控三家企业在2009-2014年期间互相串通故意限制汽车废气排放的清洁度，且延迟汽油机颗粒捕捉器技术的发布。

“戴姆勒、宝马、大众、奥迪和保时捷这5家汽车制造商拥有减少超出欧盟排放标准法律要求的有害排放的技术。但他们却避免在利用这项技术的全部潜力以展开比法律要求更好的清洁方面进行竞争。所以今天的决定是关于合法的技术合作是如何出错的。我们不能容忍公司串通一气。”

欧盟委员会执行副主席玛格丽特·维斯塔格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根据欧盟反垄断规则，这是非法的。欧洲要想实现绿色协议目标，汽车污染管理方面的竞争和创新至关重要。这一决定表明，我们将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打击一切危及这一目标的卡特尔行为。”

不过，宝马在集团的官方声明中指出，已经与欧盟委员会达成和解，宝马从未被指控非法操纵尾气排放，以本次和解协议结束的调查仅涉及可能违反竞争法的行为。

但大众集团在处罚结果出炉后表现出了启动法律程序的意愿。

大众在一份官方声明中表示，大众将仔细审视欧盟委员会的决定，然后决定是否上诉。谈判的内容从未实施，也没有客户因此受到任何伤害。因此欧盟委员会针对大众与其他汽车制造商就排放技术进行技术谈判的处罚，是一个仍待商榷的判决先例。

据了解，大众可以在9月中旬之前向卢森堡的欧洲法院提起诉讼。

禁售燃油车提上日程

8.75亿欧元天价罚单背后，是欧盟日渐趋严的排放标准。

在2015年大众柴油门“东窗事发”后，欧洲对于汽车尾气排放的限制越来越严格。

作为全球最注重环保议题的大洲，早在2019年4月，欧盟委员会确立了全欧盟范围内汽车平均碳排放截至2030年降低37.5%的目标。具体到乘用车领域，任何车企在欧盟范围内出售的所有新车平均每公里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不得超过95克。

今年4月21日，欧盟委员会发表公告称，欧洲理事会、欧洲议会及各成员国议会就《欧洲气候法》达成临时协议，欧盟在2050年实现“碳中和”的承诺将被写入法律。

更为关键的是，“史上最严的排放标准”——欧七排放标准即将落地。

据了解，欧七排放标准将进一步降低空气污染物允许的最大排放量，如细颗粒物、碳氢化合物和一氧化碳，另外追加了氨气、甲烷，和二氧化氮三项指标，预计最快会在2025年生效。欧七的排放标准所规定的超低排放数值，导致车载诊断系统很难给出准确结果，使内燃机变得极端复杂和昂贵。

此外，欧盟还准备提议从2035年起禁售内燃机车型，届时所有销售的新车都应实现零排放。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计划，旨在让该地区经济与气候目标保持一致。

截至目前，已经有多个国家相继宣布在2025-2030年间停售燃油车。其中，英国决定在2030年禁售燃油车，挪威计划在2025年禁售燃油车，法国、以色列、西班牙等国家纷纷宣布计划在2030年至2040年之间逐渐淘汰燃油车。

日渐严苛的排放法规以及“碳中和”目标也推动欧洲传统汽车制造商的电动化转型。

2019 年 5 月，戴姆勒发布“2039 愿景”，计划至 2030 年实现电动化车型（插电混动及纯电动车型）将占梅赛德斯-奔驰新车销量一半以上的份额；至 2039 年，实现新车产品阵容的碳中和。

今年3月，宝马也在电动化转型上已经做出了近乎激进的决定：到2023年，宝马将在90%的细分市场提供12款纯电动车型；2025年全年集团纯电动车销量将为2020年的10倍以上；到2025年年底，公司预计将完成全球第200万辆纯电动车的交付；到2030年，纯电动车型将至少占到宝马集团总交付量的50%；未来十年内，宝马集团计划在全球累计交付约1000万辆纯电动汽车。

近日，奥迪宣布2026年以后投放市场的新款车将全部为纯电动汽车，汽油和柴油发动机将在2025年之前停止开发，2033年将停止销售燃油车，但上述停售燃油车并不包括中国市场，2033年后将继续本地化生产。

随后，大众汽车也对外透露，计划2035年前后实现在欧洲市场禁售燃油车，但在北美、中国以及南美、非洲等地区，禁售时间会有不同程度延后。

本期编辑 刘巷 实习生 王绮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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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