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ID：jjbd21）
作 者丨彭苏平
编 辑丨张若思
图 源丨视觉中国(000681,股吧)
特斯拉近期的一次召回事件余波未散。
截至12月10日下午收盘，拓普集团(601689,股吧)股价仍在下跌，当天该公司股价小幅下跌0.5%，报收51.9元/股。与本周一开盘的62.4元/股相比，拓普集团的股价一周内下降了17%，市值跌去了约116亿元人民币。
拓普集团是特斯拉的一家供应商，此次特斯拉召回所涉及的零部件由它供应。12月3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信息，日前特斯拉召回了旗下21599 辆Model Y汽车，因为“前、后转向节强度可能存在不符合设计要求”，特斯拉特意强调是“供应商制造原因”。
12月5日晚，拓普集团发布了关于召回事件涉及公司产品的说明公告，公司坦言相关转向节是由自己供给特斯拉，并且涉及的车辆召回除了上述2万余辆Model Y之外，还包括在美国召回的826辆Model Y。
目前，召回工作正在进行。有特斯拉车主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由于车辆集中送检，最近两周特斯拉售后中心爆满，有其他维修检测的都需要提前预约。
围绕特斯拉的争议仍在继续。有媒体刊发评论指出，特斯拉不应该将产品质量问题“甩锅”给供应商，因为作为一家主机厂，特斯拉应该对产品质量负责，并具备足够的供应链质量管控能力；不过亦有观点认为，主机厂和零部件供应商各司其职，各为自己的产品负责，是更为“正常”的一种零整关系。
资本市场已经做出选择。尽管拓普集团表示，公司根据召回数量、缺陷比率估算，认为本次召回不会对年度经营业绩产生影响，也不会对公司业务产生影响，但这一个星期以来的股价还是说明了一些问题——“点名”背后，特斯拉在供应商面前的地位的确相当强势，某种程度上来说，供应商对特斯拉的依赖程度显然要高于特斯拉对供应商的依赖程度，在这样的零整关系下，火爆许久的特斯拉概念股成色也要稍打折扣。
特斯拉“断轴”了？
特斯拉此次召回的原因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据称，这批Model Y在使用过程中转向节可能发生变形或断裂，极端受力情况下可能导致悬架连杆从转向节中脱出，影响车辆驾驶操控，增加发生碰撞事故的风险，存在安全隐患。召回的这批Model Y的生产日期在2021年2月4日至2021年10月30日期间。而召回之后，特斯拉将对前、后转向节进行检查，对强度不符合要求的转向节进行更换。转向节俗称“羊角”，是汽车转向桥中的重要零部件件之一，它的功用是传递并承受汽车前部载荷，支承并带动前轮绕主销转动而使汽车转向，在汽车行驶状态下，它承受着多变的冲击载荷，因此要求具有很高的强度。因转向节强度不足可能变形或断裂，导致悬架连杆从转向节中脱出，在现实中已经发生。据汽车媒体autocarweekly报道，这方面北美有过几个案例，具体来看，“多是因转向节变形，使得悬架连杆与转向节的连接处发生断裂，于是脱落。”
从双方的表态来看，供应商拓普集团应该要对这批转向节的质量问题承担责任。此前，特斯拉也曾因各种各样的问题进行过召回，但鲜少提及供应商，而拓普集团也在公告中详细披露了这批转向节强度未达要求的原因。
拓普集团在12月5日发布的公告中表示，涉及召回产品的具体原因是：由于某条热处理器生产线淬火槽水位不足，个别产品未完全被淬火液浸没，导致转向节强度可能不符合设计要求，根据测试结果判定，该批次产品中出现缺陷的概率为0.2%-1.0%。
拓普集团还表示，公司高度重视本次召回事项，已采取多项措施积极配合协助客户开展召回工作，并且根据召回数量、缺陷比率估算，本次召回“不会对年度经营业绩产生影响，也不会对公司业务产生影响。”
12月8日，拓普集团董事长邬建树在公司内部管理平台中表示：“拓普集团在产品品类、企业规模、研发技术、制造能力、客户群等各方面均已跻身全球重要零部件供应商行列，此次召回事件不会影响公司的发展规划，公司将继续保持高速发展节奏。”
不过，在外界看来，一切可能没那么乐观。某接近特斯拉的汽车媒体人士表示，此事特斯拉德州总部已经直接介入调查，最差的情况，拓普可能就不在特斯拉的供应链里面了。
随着特斯拉产销规模的扩大，其在供应商面前的地位也越来越强势，上述结果不是没有可能。有业内分析称，早期特斯拉产量小、要求高、风险大，成熟的供应商相对来说不太会倾向于向它供货，但现在特斯拉产销量扩大，在国内外享有“明星”效应，它在上海建厂后，很多本土供应商会蜂拥而至寻求配套。
实际上，受益于特斯拉概念，拓普集团的股价和市值也经历了相当不错的上涨。2016年，拓普集团获得特斯拉定点，在与特斯拉的合作稳定下来之后，拓普集团从的股价从最低9.07元/股上涨到最高68.06元/股，市值也成倍增加。
特斯拉也有“锅”？
也有观点认为，特斯拉不应直接将“锅”甩给供应商。有媒体发出评论称，作为一家整车厂，特斯拉应该对产品质量负责，应具备严格的供应链质量管控能力，从源头上对零部件的质量把关。“相较于百年汽车工业，特斯拉还只是‘初生牛犊’，对汽车制造工业的理解仍有欠缺，在供应链管理、质量管控体系等方面仍有待改进。”
从这次召回事件本身来看，特斯拉作为车企，在供应链质量管理方面已经做得不错。
据腾讯汽车援引NHTSA（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的公开资料，特斯拉早在今年9月就在生产过程中发现了几个变形的转向节，9月中旬至10月初期间，特斯拉和供应商共同审查生产数据，并评估了转向节变形的可能原因，10月中旬，供应商从零部件级别的测试结果中得出结论，与此同时，特斯拉也展开了车辆测试，评估较低强度的转向节可能造成的潜在影响，最终11月18日，特斯拉做出在美国召回的决定，12月3日，中国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也发出了召回公告。
从发现问题，到评估原因、测试影响，再到召回产品，特斯拉这一系列的操作并无明显不妥。而汽车工业尽管已有百年历史，但因零部件问题导致的召回至今仍屡见不鲜，关键在于车企能否及时地知悉并解决问题。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特斯拉的悬架脱落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转向节强度不够，这也是特斯拉被质疑“甩锅”的一个关键点。autocarweekly认为，上述国内车主反馈的悬架脱落问题与转向节并不一定相关。“一种可能是转向节变形，导致连杆长期以不合理应力作用于车身（副车架）连接端，最终导致此端螺栓脱落；另一种则是与转向节并无关系，Model Y还另存在着其他的潜在断轴因素，比如车主质疑的螺栓未上紧。”
网络上流传的一张疑似特斯拉发给用户的声明也显示，Model 3和Model Y上的前悬架横向连杆使用两个紧固件连接到副车架，紧固件可能“未按正确规格固定”，若真如此，可能导致连杆与副车架分离，增加失控风险。对此，特斯拉服务部将检查受影响车辆，并更换损坏部件。
“螺栓未上紧”也有多种可能。腾讯汽车援引一位技术专家的分析称，螺栓对扭矩要求非常高，松动原因有两种可能性，一方面是由于车辆底盘设计不佳。存在震动导致松动，另一方面是真的没有拧紧螺栓。但他同时表示，目前很少有车企会用手动拧螺栓，多数由机器人代办。该人士还表示，配件原因导致松动问题好解决，但如果是设计原因，“后面还可能出现问题。”
本期编辑 刘雪莹 实习生 王绮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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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强 HF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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