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人在同一片屋檐下,却在呼吸着不同的空气。
最近,北京两名新冠病毒感染者的流调报告,让不少人感慨万千。
一个是普通的搬运工,在1月1日到1月18日的十八天里,他就辗转30处工作,没有一天休息,而且工作时间经常是深夜凌晨。
时间不固定,地点也不固定,连续数天都是深夜夜班,说白了,就是哪里有钱挣,就去哪里。
常常从0点工作到了早上9点后,第二天又像个打不倒的金刚一样,生死疲劳。
而这18天里面,他仅有的一次就餐记录,就是去了美食城,估计也是想”犒劳”下自己,吃个黄焖鸡米饭什么的。
估计平时也就是在街头买点包子稀饭什么的,对付一下。
也不知道在哪里染上的病毒,就被带走隔离了……
而在屋檐的另一边,一个确诊人员的行程轨迹,却十分让人羡慕:
一个26岁的小青年,本应该是好好上班的打拼年纪,但已经提前过上了养老退休的生活。
买珠宝,美美发,滑滑雪,看看脱口秀……
有人把这两个人报告结合,做成了一张表:
对比来看,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个在白天里艳阳高照,一个在黑夜里大雪纷飞。
同样的北京,不同的命运。
人与人的差距,就怕被扒出来细看。
北京这个搬运工的流调发布后,中国新闻周刊发布了一个深度专访,在专访中,这个搬运工的故事,更让人难受。
这位搬运工1978年生,今年44岁了。
他本来是在山东威海的一艘捕鱼船做船员,但在2020年,他的大儿子走失,因儿子曾在北京做过帮厨,他就来到北京寻找。
在来之前,为了找儿子,他已经去过山东、河南、河北、天津等多地。
每到一地,就一边找儿子,一边打零工维持生计。
而老家,他的父亲瘫痪在床,妈妈的胳膊也摔断了。妻子收入微薄,小儿子还在上初中。
自己一个人要养六口人, 在北京他接到的工作通常就是扛沙袋、扛水泥或者把建筑垃圾搬到垃圾站。
搬一袋水泥或者沙子,是1块钱。每上一层楼就加一块钱。
每日凌晨出发,一直做到天亮。
为了节省开支,他住在郊区农村的一个1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里,每月租金700元。
白天上午睡觉,睡四五个小时,中午再出去找活。
早饭,仨包子和一碗稀饭,午饭自己在家下挂面。
为什么要那么拼?
因为全家就他一个劳动力,父母有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而且父母也不是低保户。
医药费,和孩子的学费,加起来一个月要一万多。
在采访中,他说起儿子走失的细节:
“2020年8月12日,他说肚子不舒服,就要回家找他妈,食品厂主任把他送到汽车站,然后他走丢了,就突然不见了,也没上汽车……我在当地派出所报警,想让他们定位我儿子手机、调监控找人,他们说这是成年人,不给定位手机,两三天后,我儿子的手机就没电关机了;至于调监控,他们说只管车,不管人,也不给调。事情过了三个月才立案。”
“后来我到威海市公安局,威海市公安局把这个案子又推回荣成市公安局。我又到山东省公安厅,又到北京。我认为,在我儿子刚走丢的那几天里,要是给定位的话,就找到了。现在没任何希望了。当时,我老婆在派出所门口哭了两天,他们置之不理,所长说话还很难听。”
为了找孩子,他去过天津、安阳、衡水、泰安、威海、济南、乳山等十多个城市。
平时就在银行的ATM机旁边睡,在当地打工,感觉找不到了,就去其他城市。
有一次,派出所为了结案,找了一具死尸让他认领,说是他儿子。
但他去了后发现,并不是……
而对于记者的同情。
他又是如此的有尊严:
“我也不觉得自己可怜。我只是好好干活,我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力气,靠自己的双手,挣点钱,挣了钱找孩子。就是为了生活,为了照顾这个家。”
“我努力,就是为了把孩子找回来。我辛苦一点,就算把命搭到里面,也要把孩子找回来。”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想说,这才是一个真正让人肃然起敬的人,真正有尊严的人。
我想到了个别明星,拿着天价的片酬,却干着偷鸡摸狗,偷税漏税,潜规则粉丝的脏事。
想到了个别富豪,穿的人模狗样,背后欠着农民工工资不发,欠着银行一大笔债。
想到了个别带货主播、“老艺术家”,在镜头面前或搔首弄姿,或倚老卖老,或哗众取宠,只为骗取打赏。
而他的信条只是:好好干活,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力气,靠自己的双手……
城市的生活往往是戏剧的。
有人在繁华的王府井(600859)捡剩菜,有人仿佛如奴隶般工作,但同时有人开名车住豪宅,吃一顿饭能花去数万。
两种阶层在城市中擦身而过。
他们可能都在肯德基里买过食物,只是一个活在城市的彻头,另一个活在彻尾。
有过夜班经历的人都知道,往往第二天脸色都是死灰的,神情也是木木的。
这不仅是体力上的透支,也是精神上的消耗,是一种对身体健康寅吃卯粮的透支。
但是,这个搬运工为了孩子,为了家,无限透支着自己。
拼尽全力地生存。
而我们生活中遇见的大多数人,也都是用尽全力,过着非常平凡,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一生。
假如人生就是一场牌局,有些人一开始,抓一手的王炸,有些人全是烂牌。
但无论如何,无相君始终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
希望这位搬运工,可以早日找到自己的孩子,大家可以帮忙转转孩子的照片。
也希望通过这次流调,我们可以看到真实的中国,不要觉得短视频里的美好就是日常。
起风了,我们都要用力地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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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佳 HN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