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网 记者 王帅国 “我一个朋友在花乡（北京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有30个车位，一年只租借指标就得花掉20万块钱。”2月22日，二手车行业人士孙志（化名）向经济观察网记者表示，在北京租赁汽车指标，一个指标一年大概需要一万块钱。
现在，这样高额租指标的日子即将过去。2月21日，《北京市二手小客车交易周转指标管理办法（试行）》（下称《办法》）出台，并将于2022年4月1日起开始试行。《办法》中提到：有多少停车位就可以申请使用多少个周转指标；周转指标不限制总量、实行无偿配置；家庭、个人、事业单位以及不从事二手车流通的企业，不可以申请周转指标。
孙志估计，新政策落地后，将为北京增加15000~20000个二手车交易指标。“现在你有场地就可以经营，并且在有自己的指标后，可以把原来用于租赁指标的资金用来修建、租赁更多停车场。对于大的有实力的品牌化公司来说，有利于扩大规模，因为它不再受指标的限制了”。
二手小客车交易周转指标（下称“周转指标”）是指在小客车数量调控政策下，登记备案的二手车流通企业收购二手小客车、办理二手车销售发票验证时所使用的指标。如果二手车商手中没有指标就开展不了二手车交易活动。这一问题也始终制约着国内汽车限购城市二手车市场的发展。
“这个政策即将盘活整个北京市的二手车交易。”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副秘书长罗磊对经济观察网记者表示，此前由于北京的限购政策，二手车商开展相关业务都必须以大价钱从其他渠道租赁指标，周转指标管理办法落地后，这一情况将得到根本性改变。
“租赁指标”10年顽疾
“我觉得北京的这个政策早就该出来，它来晚了10年。”罗磊表示，北京的二手车指标问题在2011年限购政策出台后便已经出现。
2010年前后，鉴于北京严重的交通堵塞，北京市决定在2011年采用抽签的方式来限制购车。这一政策实施后，导致二手车商在没有购车指标的情况下，无法正常开展业务。
为了解决二手车交易问题，北京市给一些二手车商发放了库存指标。但一些车商得到指标后，以高价将部分或者全部指标卖出，导致公司在后期发展中因缺乏指标，无法扩大经营规模。另外一些没有将指标卖出去的二手车商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指标，支撑着业务的发展。
除了使用自己的指标，为了扩大经营规模，北京的二手车商想方设法从多个渠道租赁指标用于经营活动。但2021开始实施的小客车指标新政策，却将二手车商租赁指标的路子几乎堵死。
2020年10月，北京市政府为进一步治理交通拥堵，发布了《北京市小客车数量调控暂行规定》，即“一人一标”新政，自2021年1月1日开始实施。这一新政实施后，严重限制了二手车商收购及销售二手车的方式和手段。
“一人一标”新政不仅使租借指标更加困难，也使租借指标价格持续攀升。罗磊表示：“在这之后，很多经销商在交易过程中就比较慎重了。过去的指标好多都是车商个人攒的，那些指标他也不敢动了。”因为根据“一人一标”政策，只要你将手中多余的指标用于出售车辆，这个指标就没有了。
在这一前提下，北京的二手车商只能将租赁指标的对象缩小至名下只有一个指标的人，因为名下有多个指标的人，一旦将指标租出去用于交易二手车，交易完成后这一指标也将随之消失不再更新。
“名下只有一个指标的人有多少能够把指标租出来？我想这个比例并不高。”罗磊提出，“新政（指‘一人一标’政策）出来以后，对车商的经营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去年北京市的二手车交易量不到70万辆，跟10年前相比还低，我印象中2012年、2013年北京市的二手交易就达到70万辆。”
盘活北京二手车市场
“一人一标”政策带来的负面影响不仅是交易量出现下滑。二手车商临时租借的指标，由于渠道不一、信息不对称、违规租标等原因，使得经济纠纷频发、诉讼案件增多；新车销售企业由于没有经营用周转指标，对于有置换需求的车主不能实现快速处置车辆，腾出更新指标用于换车，出现置换率大幅下降的情况；二手车电商企业依然苦于租借指标短缺，造成库存量大幅下滑。
为此，北京市政府制定了周转指标管理办法。《办法》提出，符合相关规定的汽车经销商，有多少停车位就可以申请使用多少个周转指标，且租赁原则是“周转指标不限制总量、实行无偿配置”。
另外，为了规范二手车交易，《办法》还规定只有两类企业可以申请周转指标：即在北京市商务部门备案，并且在二手车交易市场内租用了停车位或在交易市场外有20个以上的固定停车位（不含道路停车位）的二手车流通企业。家庭、个人、事业单位以及不从事二手车流通的企业，不可以申请周转指标。
“北京市二手车交易周转指标的出台落地，不仅可以解决二手车行业生存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同时也有利于盘活北京二手车存量，通过置换交易拉动新车增量，增加社会零售总额，促进内循环，优化营商环境，确保行业稳定。”瓜子二手车相关业务负责人刘琦（化名）表示。
大搜车二手车业务负责人李俊宇（化名）也表示：“二手车交易周转指标让二手车流通更便捷，效率更高，相信将吸引更多经销商进入二手车行业，二手车销售也将获得进一步的增长”。
在李俊宇看来，2022年，北京二手车市场的增长将继续，增长率预计也将远高于新车市场。经销商集团将更加重视二手车业务的发展，授权经销商二手车交易量的占比会进一步增长。经销商具有很多天然优势，比如品牌优势，第一手的客户信息，规范的流程、标准化的体系，还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在经销商二手车业务的增长下，市场竞争预计也会更加激烈。
实际上，除了地方政策，近几年来，全国范围也在对二手车市场进行全面松绑，出台的政策涉及减少税收、取消限迁、业务跨省通办等等。这也推动着中国二手车市场迎来爆发。
（王治强 HF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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